嵐豐一愣,可也沒多問,就這麼走到了裏圈。進來了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在爭吵。
正在破口大罵的這個人類是血色之環的人,名叫塔羅布,雖然是個新學員,但實力強橫,在幾次學院合練當中出過不少風頭,很得紮克的喜歡。
而他對麵站著三個役者。其中兩個是人類,一老一小,黑衣外罩著一個大圍裙,頭上還戴著高高的白帽子,看打扮應該是廚師。年紀小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身體抖成一團,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如果那個上了點歲數的老廚師扶住他,早就癱倒在地了。可老廚師也沒好到哪裏去,不知是害怕還是太冷,臉色白的嚇人,還不時劇烈地咳嗽,奇怪的是,他手裏還牢牢地抱著一個壇子。
在他們兩人的前麵是個牛頭怪,身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牛鈴,顯然平日裏是負責耕種的,隻是現在大冷的天,不知他再做什麼活計。見他上身長得極其的魁梧,下身的比例卻不協調,黑色的褲管裏隻晃蕩著兩根碗口粗的東西,最下麵露出的部分能看出,這隻是兩根鐵棍。
蠻蹄!
幾個月不見,蠻蹄顯然過得並不好,他臉色沒有一點光澤,滿是汙漬還有凍瘡,頭上那兩根威風凜凜的牛角,其中之一已經齊根而斷。他還是不太適應鐵棍做的假腿,站的時候還不時搖晃一下。這麼冷的天,可以想象那兩根冰冷的鐵棍插在他的大腿中是多少的疼。
場麵上雖然是一比三的情勢,可人多的一方卻絲毫不占優勢,兩個廚師就不用說了,連蠻蹄也隻是圓睜著一雙牛眼,裏麵幾乎要噴出火來,卻一聲不吭,任憑塔羅布在麵前喝罵。
“這不是那頭牛的作風啊,他以前可是個暴脾氣的好戰分子。”嵐豐微微錯愕,“幾個月的時間人就會變嗎?”
不過,他沒想太多,順手拉住身邊的一個滿臉褶子的人,問道:“老先生,這是怎麼了。”
那人一驚,眼中露出敬畏的神色,“不關我的事啊,大人。”
“別害怕,我就是問問出什麼事了。”嵐豐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那人看了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不管怎樣,肯定是那三個人不知好歹,得罪了那位血色之環的大人,活該他們被罵。”
嵐豐明知他在說謊,可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還是放開了手。那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鑽出人群,連熱鬧都不看了。嵐豐還想找個其他人問問,腦袋剛一斜,人們就像生怕被他盯上一樣,竟齊齊退開了幾步,嵐豐的旁邊立時變成了真空區。
嵐豐暗歎一聲,早就聽說役者的地位低下,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連個敢講下實情的人都找不到。
想到這,嵐豐也不再強求,安靜地看著場上。
隻聽塔羅布氣焰囂張地繼續吼著:“你們這幾個混賬東西,好不好偏在今天觸老子的黴頭,要不是島上不允許廝殺,我非把你們剝了皮,拆了骨頭不可。”
“不就是一瓶破酒嗎?老子要喝是給你們麵子,別給臉不要臉。”
“還有你這頭蠢牛,替人出頭是要講實力的,你算個什麼!是不是還嫌被修理的不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