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塔羅布罵了一會街,加上留神圍觀人的議論,嵐豐漸漸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今天不僅是影殿,浮生島上,除了役者以外四大學院都進行了。特別是血色之環財大氣粗,對考核的優秀學員還有豐厚的獎勵,塔羅布卻是狀態不佳,發揮失常,連前五都沒擠進去,與獎勵失之交臂。無奈之下,突然想要找點東西吃,排解下鬱悶,於是就到了負責全島夥食的後廚房。
晚飯時間早就過了,廚房裏就隻剩下那一老一小兩位廚師在清洗碗碟。塔羅布平時專橫跋扈慣了,哪會管時間的早晚,非逼著兩人做新鮮的飯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廚房裏今天食材已經用沒,明天的還沒送到,兩人無奈,隻好建議給塔羅布熱些剩菜剩飯充饑。但塔羅布覺得殘羹剩飯那是喂豬的東西,拿給自己吃,是分明是這兩個卑微的下人在向自己這個偉大的戰士挑釁。正要大發雷霆,剛好看見廚房的角落裏放著一個透明的酒壇,裏麵還有大半壇的酒。塔羅布立刻轉怒為喜,覺得以酒澆愁也是不錯。
可剛想去拿,那個小廚師卻抱住塔羅布他的腿,說那酒是給他師傅保命用的藥,要塔羅布高抬貴手。他師傅就是那個老廚師,在島上呆了快二十年了,廚師房人手不夠,不到十個人要負責全島人的夥食,多年來積勞成疾,患上了嚴重的肺病。多虧老廚師上島之前是個醫生,在島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可以入藥的植物和小動物,泡成一壇藥酒才吊著這條命。塔羅布一聽是藥酒,更來了精神,一腳就把小廚師給踢飛,搶過酒壇。打開蓋子,酒香撲鼻,喝上一大口,覺得渾身發熱,連體內鬥氣也為之一振。這酒竟然有這樣的功效,真是意外之喜,塔羅布知道不能豬啃人參一樣把好東西浪費了,把壇口一封,就要把酒帶走。可那個小廚師還很執著,竟又一次撲上來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塔羅布眼裏卑賤的役者這樣的煩著自己,他的火氣騰就冒上來,腿上竟運上鬥氣,眼看這一腳下去,至少小廚師也是重傷。就在這節骨眼上,一個魁梧的影子猛地出現,拉開了小廚師。塔羅布措不及防之下,被撞了個趔趄,連酒壇都撒手了,還好那個人手疾眼快在酒壇酒壇落地之前一把抓住。
出現的人就是蠻蹄。冬日裏不需要耕種,他就在廚房幹點劈柴,挑水這樣的力氣活。廚房這番鬧騰,門口已經聚上了不少人,他也在其中,見塔羅布行凶,這才腦袋一熱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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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豐依然靜靜地站著,隻是看向蠻蹄的眼神裏多出了些不曾有的東西。
塔羅布身在役者群裏,卻絲毫沒有收斂,指手畫腳地罵了半天,對麵的三人不敢忤逆,都低頭聽著,這更加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
而此時,他似乎覺得罵已經沒什麼意思了,三角眼轉了轉,突然聲音變得平和得多:“其實我這人就是一個急脾氣,有事就當麵說,過去也就過去了。這樣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們照辦了,當麵頂撞我的事也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