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人(2 / 2)

每過一刻鍾,少年便會歇息片刻,反反複複,如此循環,直到手臂酸痛才停止,在庭院裏瞎轉悠,當做放鬆身體。從來沒有教他要怎樣做,全是魏純陽自己瞎琢磨出來的道道。

本來是個清淨的早晨,魏純陽則聽到一陣刺耳的鳥叫聲。

小鳥在少年的房簷落腳,側頭看魏純陽,少年也奇怪,小鎮這幾年就那麼幾個活物。小鎮的人不肯殺,雞鴨牛羊都是魏純陽看著長大的,跟少年熟的很,蛋是那隻母雞下的少年隻看一眼就知道,而且方圓幾公裏皆是輻射區,小鳥是怎麼飛過來的少年不知道,但魏純陽有個大膽的想法,外麵的輻射早已消失,當然這想法也是在腦中一閃而過。

小鳥側頭看了少年許久,隨後嘰嘰喳喳再次蹦起來,吵的魏純陽心煩,隨後起身去屋子裏翻找前些天小鳥吃剩下的墨塊。

不知緣由,這小鳥隻吃墨塊,第一次落到房簷上時,魏純陽丟了一粒米,小鳥隻是側頭看了一眼,視如糞土。誰知道盯上魏純陽手中的墨塊,根本不怕少年,竟飛到魏純陽身旁,低頭去啄食魏純陽吃剩的墨渣。

看到魏純陽手中拿著墨塊,小鳥也不怕,拍打翅膀飛到少年麵前,叼起墨塊,再次拍打翅膀,隨後飛走了。

難得的清淨,魏純陽坐在石階上,仰望天空,小鎮的外麵當真是什麼樣的呢?

天地重歸萬籟俱寂,魏純陽再次聽到刺耳的吵鬧聲,果不其然,一個與魏純陽年紀相仿的少年急匆匆跑進來,麵露愁容。

此人是魏純陽的玩伴,舊相識,整個泥瓦鎮一百七十二人,隻有兩人不討厭自己,一個是進入不惑之年對人吝嗇但隻對自己溫柔的鎮長劉開陽,一個就是與魏純陽從小玩到大的陳祿山。

陳祿山,父親在核洗禮前就拋棄他們遠走了,與母親弟弟三人生活在泥瓦鎮,母親為人和善,吃苦能幹,別人求她縫補衣物,從不二話,第二天準是讓陳祿山送去。小時聽鄰居們飯後嚼舌根子,說陳祿山的父親是書香門第,家裏人都在省城做大官,錢財殷實的很,而來到泥瓦鎮跟知青下鄉一個道理,在這裏體驗三年後則回到省城做官,魏純陽記得,五六歲那年,他去陳祿山家裏玩耍,到家門口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兩人便趴到車窗看車內,別的沒記住,隻記住了在後麵,堆滿了花花上麵帶人頭的紙票子,當時覺得沒什麼,現在魏純陽想起來,堆滿了整個後座,那要多些錢。

看見陳祿山一臉愁容,魏純陽打趣道:“怎滴,上次掰腕子不服?進行二輪挑戰?行,這次我用一隻手,準許你雙手,怎樣”

被調侃的少年擺擺手,罵聲娘,聲音有些急促:“誰跟你比這個,你的力氣跟頭牛似的,不對,是十頭牛,我說的是你快去我家看看,還記得前年來我家的那個老頭子不,今天他又來了,執意帶走我弟弟,弟弟不肯,現在鬧開了,鎮長也在,你快去看看吧”

聽完,魏純陽眉頭一皺,鎖好自家門院,與陳祿山一路小跑,陳祿山家離得不遠,一公裏路程,兩人加急,十分鍾就到了。

隻見門口圍了一堆人,庭院裏哭喊聲震天,兩人推開看熱鬧的,映入魏純陽眼簾的是,一個老頭,銀發似雪,正手拽一個孩童,哭喊聲就是孩童發出來的,而陳祿山母親坐在一旁看著,孩童死死拽著鎮長劉開陽,一幅滑稽場麵。

劉開陽四周環視,目光掃到站在門外的少年,四目相對,這老鎮長大喊:“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