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洗禮後的這五年,小鎮皆處於封閉模式,方圓幾百裏一望無垠都是荒地,輻射嚴重,人們出去簡直就是送死,在死亡邊緣遊走一圈,方知生命可貴,從此人們都窩在小鎮裏,不敢踏出小鎮半步,加上交通網絡全部摧毀,小鎮當真與世隔絕了!
好在小鎮裏有幾畝良田,水井一口,小鎮人少,這些年全靠自給自足,不說三餐豐盛,但自給自足不成問題。但魏純陽是個例外,十歲前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天早晚兩課都是跟父親學習製墨法子,至於打鐵燒窯耕田種地一概不會,光是翻地播種跟管小鎮播種的張大媽學了一年,期間沒少被張大媽罵做爛泥扶不上牆,不過看在鄉裏鄰居的份上,再加上近前幾年風調雨順,莊稼收成不錯,不出力的魏純陽也能每月領到半斤八兩的糧食。
奈何魏純陽太過愚笨,在種莊稼上一點建樹沒有,最後張大媽氣不過,在加上食物越來越少,家家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誰還會管一個外人,索性連一粒米都不給魏純陽。
魏純陽為了不被餓死,開始吃自家的墨塊,好在自家藏有墨塊過千,靠著自己老爹製出的墨塊撐過了最艱難的三年,魏純陽曾笑稱“讀書人腹中藏有墨漆三生,而我魏純陽,墨漆為血,拉出的屎晾幹了就是三品墨塊,腹中如此有墨水,都可以比肩大學士了”現在魏純陽都不碰墨塊,隻看一眼就知墨塊為幾品。
魏純陽看見劉開陽麵色凝重額仰頭看天空如蝗蟲一般飛過的戰士們。
劉開陽常說,世界在變,跟以前大不一樣,一味故步自封不是辦法,奈何外麵的核輻射,出去的念頭也被打消,每次看到天空飛過戰士與魏純陽同齡大的孩子總嚷嚷去小鎮外看看,幾乎都是被自己父母打到皮開肉綻才算安靜下來,魏純陽有時仰望天空,覺得小鎮當真是留不住自己的,自己以後定要從牢籠突破,飛向天空去看看外麵世界到底有多麼精彩。
最近一年,蒼穹上常有身匹重盔重甲,手持亮銀白槍,氣勢洶洶的人,加上每人胯下都有頭帶翅的獅子經過,眼尖人查過,不下百頭,一人一獅,那氣勢,杠杠的,那氣焰,能燒死人,起初小鎮的人民看後都無比驚訝,後來三天兩頭從天空上掠過,久而久之也就不以為然。
這世界曆經核洗禮後到底變得怎樣了,震耳欲聾的飛機再也沒見過,小鎮的柏油路因多年未刷新上麵的線路已經消失不可見,好在道旁還停著幾輛貨車,但沒油發動不了加上經久維修與酸雨腐蝕種種情況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它們安靜的躺下哪裏,似乎在告訴小鎮的人們,我們依舊是現代的產物!
與劉開陽打屁了幾句,這位平時極其吝嗇因媳婦做飯掉落一粒米,都要把媳婦罵上半天的鎮長劉開陽拿出一破布袋,丟給魏純陽笑道:“諾,這裏是一斤米,夠你吃兩周的了,你現在長身體,營養得跟上,我過幾天想辦法在給你弄點肉,送米這事可不能與別人說,保不住有人在背後嚼你劉叔的舌根子”
魏純陽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布袋收好。
這位不苟言笑的劉開陽膝下無兒女,感覺隻有跟魏純陽在一起時才叫輕鬆,久而久之便把魏純陽當做兒子來看,時不時給魏純陽送些飯食,要不是自己救濟,魏純陽早就嗝屁著涼了。
告別鎮長,魏純陽來到庭院的石磨處,深吸一口氣,開始練習推磨。
與父親練習製墨時,父親說過,天下佳墨三甲,魏墨獨占一甲,其實製墨法子都是一樣,主要不在材料,在人,製墨是個枯燥活,熬得住寂寞,耐住性子才能製出好墨,製墨有個過程要打墨,沒有個把子氣力是不行的,而練習推磨,一練力氣,二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