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純陽如枯木般站在門口,孩童撒開被自己拽住的鎮長,劉開陽本是與孩童相互較勁僵持不下,孩童突然卸力,這讓中年鎮長有些措手不及,幾個倒退沒站穩,摔在地上。
可憐劉開陽在官場叱吒風雲十餘載,與別鎮的鎮長鬥智鬥勇幾百回合不敗下風,抓腐敗貪汙時期,很多官員丟掉烏紗帽,唯獨這個三天收小禮,五天收大禮的他僥幸逃脫,事後仍敢明目張膽收禮。這麼一個官場的老油條竟然敗給了一個孩童,好在多年前跟自己敵對的鎮長都已經死掉了,要不然傳到他們耳中,我劉開陽還不被他們笑死。
起身掃去衣後塵土,咳嗽幾聲掩蓋尷尬之色,隨後遣散看熱鬧的鄰裏鄰居。
劉開陽看著孩童,一直苦笑。
今天是個熱鬧日子,十二年前,一個老人頭發淩亂,上麵還插著幾根雜草,身背著七尺長劍來到泥瓦鎮,身穿破舊道袍,一身道士打扮與現代格格不入,這一身稀奇古怪的打扮引起小鎮人的注意,這老道士手捏劍訣,腳踏罡步在泥瓦鎮兜兜轉轉,似乎在尋找什麼,最終來到陳祿山家門口,久久不肯走,老道等的時間長了,覺得無趣,便打了個哈欠,左腿微微彎曲,著地,右腿搭在上麵,左手托腮幫,側身酣睡過去,老道腳下並無床椅,隻靠一腳撐地,雖搖搖欲墜但就是不倒。
周圍人看了都讚歎老道是當世神仙。
聽到屋內傳來一陣哭啼聲,老道才緩緩睜眼,那天是陳祿山母親臨產之日,隨後老道緩緩推開房門,緩緩走進去,過了許久才出來,聽後來人說,老道是來收徒的,約定十年後的今天,正是今日,這不,老道前來收徒了。
但是此番收徒,卻遇到不小的阻礙,陳祿山一家並無異議,而是他這未來徒弟生了事端,用牛脾氣來對付這個三界六州九海中以輩分能排進前三甲的便宜師傅,小鎮固步自封,不知外麵事,要是知道被孩童拽住的是當今一代宗師,就算把孩童打殘也要讓孩童當這個便宜徒弟,大家都是溺水的人,抓到根枯木枝都有可能存活下來,何況眼前這老道是顆通天大樹。
孩童姓陳名玄機,也是當年這老道起的,說來奇怪,陳玄機憨憨傻傻,而且體弱多病,出生到現在十幾年,大病小災不斷,被鎮上人稱作藥罐子,也不知道這老神仙怎麼看上這陳玄機的。
陳玄機看到站在門口的魏純陽,木訥的小臉終於浮現出一股喜悅之色,急忙跑向魏純陽,但卻受到阻礙,手臂被老道死死拽住,不管陳玄機怎麼跑動,地上除了被刨出幾個鞋印外,孩童紋絲不動。
這下子激惱了孩童,隨後孩童破口大罵,老道的七大姑八大姨直到祖宗十八代通通被罵了個遍,老道手撚山羊胡,眉頭緊鎖,這他娘的,這小子氣力如牛不說,而且口似毒蛇,六王啊,六王,你這分明是在害我啊。
孩童雙眸噴火,凶狠之色很嚇人,隨後張開大嘴咬向抓住自己的枯手,而左腳抬起,猛的朝老道的下體踢去,手法很是嫻熟流利無比,沒有長久練習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百般忍耐也架不住這小家夥潑皮賴臉,老道罵了聲娘,隨後鬆開陳玄機,向後退去。
老道悻悻的看了看自己的下體,有些害怕,這熊孩子,脾氣怎麼如此大,動不動就要拆祠堂,看那嫻熟的腳法,應該拆掉了不下百十來個的祠堂。
沒有了老道的束縛,陳玄機跑向魏純陽,如猛獸般撲上去。
小鎮一百七十二人,兩人不反感魏純陽,一個是鎮長劉開陽,一個是光腚娃娃陳祿山。還有一人則是魏純陽的追隨者,那就是陳玄機,更對魏純陽說的話言聽侍從,哪怕說人拉的屎是香的,孩童也會去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