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臨淵？”清淵打量著對麵陌生卻絕美的女子。她那身標誌性的白衣黑氅刺金牡丹太過醒目，想認不出她都難。
“沒規矩，要叫師尊！”臨淵一揚下顎，笑眯眯地回。清淵卻皺了皺眉。眼前的臨淵看起來極其年輕，不過二十出頭模樣，那一雙鳳眼眼線分明，輪廓很深，眼波流轉間，宛然的魅惑感覺油然而生。她左眼角下一滴殷紅朱砂淚，璀璨豔色。那五官精致異常，絕對擔得上是絕世美人。
但盡管她在笑，清淵依舊看不透她心中所想。她的笑容正如一層迷霧，把她的心理全部掩蓋了。
就像……慕雲疏，慕雪瞳。完全看不透。
不過，她並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哪怕一絲惡意。想來也是，這個臨淵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師尊。
“來。給你看一些東西。”臨淵環顧四周，輕哼一聲，單手在空中一劃。清淵幾乎都可以聽見空氣被撕裂的撕拉一聲，眼前的空間刹那裂開了一道金色的大門。
臨淵抬步跨入裂縫中，回頭一招手。清淵本不想動，但禁不住臨淵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是跟了上去。
邁步的一刹，眼前的景色便開始飛快變化。臨淵揮手彈出一道結界將清淵護在中間。透過淡藍色的光幕，清淵清晰地看見了外麵閃爍而過的群星璀璨。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宇宙？”
“可以這樣說吧。”臨淵漫不經心地用指尖繞著自己垂下的一縷發絲，“不過我們更加喜歡稱呼它為‘破碎虛空’。這裏的所有人都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隻要他足夠強大。”
“那麼，你呢？”清淵眨眨眼。
“我？”臨淵突兀地笑了笑，眼裏有一縷不屑的神色閃過，“我不是創世者。我是執法者。”
清淵不說話了。她隱約從臨淵的神態感覺到，臨淵所說的執法者並不是在某個世界的範圍內，而是……
整個破碎虛空。
這得有多可怕？
“好了，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她們已經站在了一汪金色的池水邊。臨淵揮手撤去籠罩在清淵身上的結界，指尖在清淵身上一點。清淵掃了旁邊的池水一眼，立刻驚訝地發現，她看不見自己的影子了。
“沒什麼。一個小法術而已。畢竟隨意帶人出入破碎虛空是不允許的，表麵上的法則還是要遵守嘛。”臨淵微笑。隻不過她嘴裏說著要遵守法則，實際上……
“你是執法。”清淵有點無語地瞪她一眼。好麼，身為執法者帶頭違反法則，這不是笑話麼。
“對啊。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我可是最不稱職的執法者。”臨淵無所謂地攤手，率先走進了池水中。清淵猶豫了一下，隨即跳了下去。
“歡迎來到無極淵。”
眼前景色再變。一瞬間，光怪陸離的破碎虛空已經消失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瓊樓玉宇，飛瓦重簷。
道路上來來往往許多人。他們走過臨淵身邊時大多朝她頷首致意，眼神裏有尊敬也有詭異的畏懼。沒有一個人發現隱身在她身後的清淵。直到……
“臨淵。”
一個冷冷清清的男聲定住了臨淵的腳步。這是一路上唯一一個敢於叫臨淵名字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向她行禮的人。而且臨淵轉身向他的時候，嘴角有明顯的抽搐。
“帝月，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別管閑事？”
清淵好奇地轉身。見識了臨淵的恐怖之後，她很好奇誰有那麼大本事……讓臨淵都頭疼。
大道對麵的男子神色淡淡，隻是平靜地看著臨淵。他有一頭罕見的純銀色長發，順著肩背一直披垂到地上，宛若水銀瀉地般光華奪目。他的眼睛也是純粹的銀色，冷冰冰的色彩，配上冷峻俊美的容貌，是個絕對的冰美人。
“我不管閑事。”他的目光在清淵身上一觸而過，重新聚焦在臨淵身上，“不過你既然打了那個主意，我不能置身事外。”
臨淵默默對上他的眼睛，二人毫不退讓地對視片刻，最終是臨淵歎了口氣。
“罷了。你若執意，便一同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