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你到底是東方的表親，總要拿出點本事來。”東方哲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說道。他微抬著下巴，看上去很有些桀驁不馴的樣子，但清淵卻看出了他眼底的一絲提醒意味。
“受教了。那是自然。”清淵眯眼掃了他一眼，點頭微笑。
“好了，今日不過是來露個臉，走一趟也就罷了。我也還有事情要處理。”東方哲平靜地開口了，他轉頭看著清淵，補充道：“慕容既然來了，就一起回東方世家吧，畢竟有些親緣。”
“好。”清淵也不欲多留。第一天大人物都還沒有出現，她現在在這裏不過是要給眾人留個映像，目的已經達成，她再呆著也沒有意思了。
“走。”東方哲回轉身，率先離開了。清淵稍稍落後半步，跟在他身後，笑痕微微，自成淡然雍容氣度。既然要出麵，那就要完美到極點，這就是清淵的信條。
留那些人議論去吧。
東方世家的地盤很大，幾乎占了半個酈京，饒是清淵這樣的皇室出身也不禁感歎，實在不愧是北陵第一財閥。
這樣大的家業，東方哲作為如此年輕的家主，也是很不容易了。更何況……
思緒回籠，清淵跟著東方哲回到後堂。東方哲推門進屋，微笑的神色一閃便隱去了，取而代之是微鎖的眉峰。
“你怎麼來了？”
“我來必有理由。”清淵甩了甩束成馬尾的長發，瞪了他一眼，“怎麼，我堂堂臨淵少主，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東方哲失笑，“但是你這個時候來北陵，有點麻煩。”
“你是說殷縭？”清淵有些調皮地眨眨眼，“那要是我說，我來就是為了他呢？”
“這你就不夠意思了，重色輕友啊。”東方哲垂下眼睫，笑著調侃道。
“那麼東方公子是覺得，自己當不起一個“色”字了？看把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迷的，都找不著北了。”清淵拿碧玉笛敲著書案，笑罵，“行了，去暗月樓，我可是有大事要做的，懶骨頭們該上工了！”
東方哲伸手挪開了書案上的硯台，指尖在那細微的凹痕處一按。幾乎沒有任何聲響，那書案突然從正中間劃開，露出了下麵黑暗的陡徑。
沒人會想到，一向以神秘莫測著名的殺手組織暗月樓，總部居然會在東方世家的地下。
“請吧。”東方哲微微一笑，率先走下坡路。清淵隨後抬步，走在他身後。
小路並不是太長，且兩壁鑲嵌明珠，朦朧的光線下，在陡徑上走得一點不吃力。東方哲明顯熟門熟路，速度很快，很快一片明光就在眼前閃現出來。
豁然開朗。
寬闊的大堂裏聚集了許多人。遠處的一角有敏捷的身影在互相攻擊，更遠處傳來老師訓斥學徒的低喝，但更多的人都沒有什麼聲音，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混亂的表象下一切井井有條。在地下修建如此大的一個堡壘，在科技不夠發達的九州大陸可謂是一個奇跡了。
清淵環顧四周，滿意地朝東方哲點點頭：“不錯。至少沒有讓我失望。”
“你滿意就好。”東方哲微笑著揚眉，拍了拍手，清喝道：“暗月樓所屬，集合！”
呼地一聲風響，幾乎隻是一刹那，散布在各處的暗影已經極快地聚集過來，不過短短幾秒便列了隊，絲毫沒有混亂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