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藹在白不棄耳邊悄聲問道:“四姑娘這是做什麼?先是摘澀的難以入口的柿子,又來挖泥。真是搞不懂呢。你去問一下唄。”
“你怎麼不去問?”白不棄揉揉額頭,道:“姑娘想做就做吧。她心裏也難受的緊啊。”
想起今兒中午那一袋子種子,白芳藹也沉默了。白彩,原理藩院尚書,被人以私通蠻夷參了一本,接著罷官離京,遠赴西北。皇帝陛下實際上是將白彩發配到了西北,在這裏蠻族最近的城,你讓曾經的理藩院尚書情何以堪啊。
“一些事情天下皆知,哎,四姑娘也得學著接受啊。”白芳藹歎道,“能怎樣?人總是得活著啊。”
“的確。”白不棄說,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死呢?那個要強的人。“從現在起,我們隻能將她當做四姑娘,活著就好。”
“是呢!”白芳藹輕聲附和道。活著,或許沒有尊嚴,但是,隻要活著,總有找回尊嚴的那一天吧?“我想明天去城裏一趟,我繡了幾塊帕子,想拿去換幾個錢。”
白不棄道:“你的手藝可堪稱是京城一絕啊。在這鄉下,有識貨的嗎?”
“那也沒辦法啊!”白芳藹笑,人總是得向現實低頭啊。“你要打幾樣家具?”
白不棄說:“我倒是想,隻是沒工具,改天著吧。現在先將柴火存個夠。”
白彩在和泥,和稀泥。將黃沙倒入盆中,加上鹽、油、米酒和水,又悄悄從空間裏摘了一大把花椒葉剁碎加上,攪拌成糊糊狀。再將洗幹淨晾幹的野鴨蛋逐個放入泥裏。撫平粘泥表麵,見到鴨蛋不露頭,白彩拍拍手,暫時告一段落。
白芳藹笑著走過來,瞪大眼睛,仿似不可思議的說:“原來四姑娘在玩泥巴啊。怎麼不叫我們一起來玩呢?”
白彩斜了她一眼,幽幽道:“某個人的手是專門來拿繡花針的,做不動粗活。”
白芳藹噗嗤一聲笑了,毫不給白彩麵子道:“四姑娘在吃錯嗎?”
白彩慢悠悠的說:“三~姐!姐,你這是在說的啥子啊。”
跟白芳藹聊了一會兒,白彩將野鴨蛋挨個取出,放入早就準備好的空壇子裏,最後密封好。就等三周之後,取出來吃了。
白芳藹問:“姑娘,莫不是這野鴨蛋在泥裏滾了一圈兒就能便好吃不是?”
白彩眨一下眼,神秘兮兮的說道:“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好了,我把它放起來啊。”
見白彩要彎腰抱起壇子,白芳藹說:“還是我來吧。”
白彩搖頭,道:“你去幫不棄大哥的忙吧。我自己一人就好。”
“你還真把我當成女孩子了啊。”白彩笑著打趣了白芳藹一句,就抱著壇子溜進了廚房。
空間裏時間流逝很快,白彩就將醃鴨蛋的壇子放到了空間裏。這樣,過一個時辰再取出來就差不多了。
白彩合計著,過兩天她將柿子跟鹹鴨蛋一塊拿到城裏賣,應該會賺一筆吧。實在是沒法了,她才會耍這些小聰明,要錢沒錢,要糧也缺糧的。她是沒事啊,大不了躲空間裏,也餓不著凍不著的。但問題是,她手下還有四個人啊,總不能不管他們吧?
雖然自己不怎麼信任他們,他們終究是沒有在自己要死時丟下她,就衝著這兒,她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