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家有女(1 / 3)

“哦?子穎要去廣宗內應?”翌日黃埔嵩聽到我的建議,頗感詫異。

“正是,所謂兵者詭道。用兵者,當奇正相輔方有奇功。官兵大軍圍城於外,我等兄弟策應於內,待攻城之時,內外夾攻,破敵易也。”

“這些本將軍自是知曉。不過子穎剛立大功,而今又要身涉危難,吾心實不忍也。”經過幾日相處,黃埔嵩對我的能力品性還是比較認可的。此時聽到我的建議,竟首先考慮的是我的人身安危,讓隻身來到三國的我也感到了些許類似親情的溫暖。

“將軍多慮了。戰場征伐,豈能不涉險阻?若得早日肅清賊寇,還我太平,強又怎敢以個人安危為意。事不宜遲,若將軍應允,我兄弟當即日先大軍北去。”再等幾日,等到張寶屍體被人發現,我們想脫身都不容易了。私藏賊首屍體,罪名不可謂不大。

“既然子穎如此說,本將軍也不便再做兒女態,隻是子穎一路小心。”有時候覺得古代人太過於嗜血殘忍,有時候又不得不說古代人也有人情味,隻是在這個戰亂的年代,血腥是永恒不變的氛圍;殺戮是永恒不變的主題。很少有留給仁慈的空間。

於是我們收拾行裝,挑了五十精銳,攜了張寶屍體當日下午便脫離大軍往北而去。黃埔嵩見我們行的匆忙,還以為我們是建功心切,頓感欣慰。孰不知他追殺的張寶此刻就躺在我們隨行的輜重箱內。

輕車快馬,一行人兩日之間便趕到了廣宗城下。城外五十裏正駐紮著官兵,等候黃埔嵩大軍的到來。難道張角不知道官軍替換主帥的事麼?不然此時派人夜襲,官兵無主,定敵不過黃巾。張角不至於無謀到這種程度吧?還是另有別情?我們沒有去驚動官軍,而是趁夜摸黑向廣宗行去。到得城下,我們並沒有選擇隱匿,我直接走到城門向守城黃巾喊道:“爾等速去稟報,吾等特送地公將軍到此。”

五十幾個人,在人頭攢動的守城黃巾麵前,似是滄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有著被淹沒的可能。城頭的小校正猶豫不定,見城下隻有這點人,況且穿的是官軍的衣服,知道這不是來賺城門的。通常賺取城門都是扮作自家部隊的。但這些人此刻來此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真是送地公將軍來的?前天人公將軍逃回來,言地公將軍已遭殺害,難道官兵會把地公將軍屍體還回來?雖然不相信,但他畢竟隻是個城門小校,做不了這個主,於是連忙差人去稟報天公將軍張角。

城牆之上,黃巾如臨大敵。弓弩緊張,似是隨時準備萬箭齊發,將我們射殺當場。我雖然經過幾次戰陣,但畢竟是初來乍到,在這陣仗下,雖然不至於害怕,但說不緊張自是不可能。箭雨之下,誰能苟全?我相信,等到張角來,我自有說辭,讓我兄弟有驚無險,但若張角來之前,這些嘍囉一個按捺不住,弓箭脫手了,那我也隻有暗自歎息的份了。我手下那些小兵雖說是精銳,但畢竟能力有限。意識到身陷危難,個個神經緊繃,手握樸刀,眼睛死死盯著城牆之上,似是隨時應對即來的危機。反觀關張趙則是泰然自若,張飛更是躍躍欲試,似是這三人壓根不知道所謂的危險為何物。

世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眾人卻絲毫不敢懈怠。終於等到城門緩緩打開,我才深深吐了口氣。想必是張角親來,不然黃巾也不會輕易開城門。隻是張角有這麼大意?不問來路,聽說送張寶回來,直接打開城門?

隻見眾人簇擁之下,一人蹣跚走來,這是怎樣一個人?身姿佝僂,形容枯槁,雙眼精光已逝,人未老,鬢先白。這就是名噪一時,驚動中國的大賢良師?可恨,可憐,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