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官道,老頭突然朗聲念起一段莫名其妙的話,字字清晰,仿若沁人的鍾聲,一聲一聲地敲擊著黎山河的心神,雖然聽不懂,但是黎山河聽著感覺很舒服,比路過逍遙閣時傳來的瑩瑩琴聲好聽的多,即便老頭已經念完了很久,但是那些音符依舊在腦中盤桓,良久良久才消散而去。
“老人家,您剛剛念的是什麼調子,聽著很舒服。”黎山河回過神來便問道。
“嗬嗬。”老頭笑嗬嗬的捋著胡須,“聽著舒服就行,這是一本佛經中的一部分,西麵那些個禿驢子還是有那麼一點兒能耐的,平時要是沒事兒,你就多念念,這段兒很適合你。”
“可我沒記下來啊,要不您再給小子念念?”黎山河仔細回憶著剛才的段子,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似乎越來越模糊,有些心急的說道。
“沒記住沒關係,等你真想念念的時候,就會記得的。”老頭愛憐的撫摸著強驢的腦袋,強驢很配合的來了一聲比較舒服的嘶鳴。
黎山河茫然的思索著老頭子說的話,卻是一個兒心思的想著那個舒服的段子,就是怎麼也想起剛才那段子的味道,甚至感覺有些飄渺,好似從來沒有聽到過一樣。
“那攔路的小子,趕快閃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黎山河竟然忘了跟上騎驢老頭兒,一個人遠遠的墜在官道中間,聽得身後脆生生的嬌喝,這才反應過來。
黎山河轉身看著這個騎著一匹大紅棗馬的紅衣美女,高貴好看的淩雲髻下是一張白裏透紅、驕橫可愛的小臉蛋兒,白皙的小手拿著一根紅色的小皮鞭,又是一活脫脫的小蘿莉,看得黎山河有些發愣。
“好你個登徒子,竟然盯著本公主看。看鞭!”小美女嬌哼一聲,手中的小皮鞭極快的卷向黎山河,似要好好收拾這個沒禮貌的家夥。
“啪”的一聲輕響,小皮鞭在黎山河伸出的手上一觸即收,端的是快如閃電。黎山河嬉皮笑臉的看著這個紅衣小蘿莉,雖然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至少從剛剛那沒有絲毫力道的皮鞭上看得出,這小妮子雖然看起來驕橫,卻也不是那種野蠻的驕橫,甚至可以十分可愛。
正當兩人僵持著,騎驢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了回來,笑嗬嗬的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呢,原來是看著人家漂亮的小美女就發呆啊。”
黎山河無辜的苦笑,倒是小蘿莉麵色通紅的啐了一口為老不尊。正在這個時候,官道後麵又趕來一大隊人馬,人群中有一定非常豪華的馬車,金色的綢緞看上去十分耀眼。
這時,馬車旁的一個看上去有點怪異的男子夾著小碎步跑到小蘿莉馬前,躬身用尖細的聲音說,“小姐,您還是座馬車吧,奴才跟不上您。”
小蘿莉似乎很討厭眼前這男子,不厭煩的揮了揮小皮鞭,有些生氣的說道,“本公主才不做馬車,沒有半點兒趣味兒,你們跟著吧,我讓大紅走慢點兒就是。”
那男子聽後識趣的夾著小碎步又回到馬車旁,還不時擺出一副諂媚的笑臉,黎山河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你個登徒子還敢笑他,他可是我父王身邊的大紅人,小心被聽得在我父王耳邊說你半句壞話,你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斬的。”紅衣小蘿莉反到是沒有生氣,撇了一眼那位大紅的公公,也跟著黎山河笑了起來。
不過黎山河卻笑不出來了,完全被紅衣小蘿莉的話給嚇著了,也分辨不出真假,隻是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位小碎步男人,感覺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喂,登徒子,你是去南秦吧?要不和我一道走吧?”紅衣小蘿莉問黎山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這小子就是個木頭,和姑娘同道,路上也熱鬧。”沒等黎山河回應,一旁的騎驢老頭便附和道,搞得黎山河隻能幹瞪著老頭點頭。
紅衣小蘿莉似乎並不在意這個騎驢老頭,見黎山河點頭,又從身側的包袱中摸出兩個白淨的饅頭扔給黎山河,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那窮酸樣兒,肯定還沒吃東西,諾,給你兩個饅頭。”
黎山河無奈的接過饅頭,很自然的分了一個給騎驢老頭,正想說話,又被小蘿莉打斷。
“幹脆你就叫饅頭吧,嗯,聽著蠻好聽的,也很好吃。”
黎山河楞了半天,完全忘了去推敲如此高貴豪華的隊伍陣容的主子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饅頭這種幹糧,腦海中茫然的回味著這個新得的名字: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