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河突然之間很喜歡打兩隻野兔換一壇最醇正的老土酒下烤山雞的小日子,雖然風餐露宿,但清脆的蟲鳴鳥叫讓人很舒服,至少不是那麼的血腥,沒那麼多想法,隻是有點想騰王府的那位清純小蘿莉。
黎山河小口的喝著老土酒,細細的咀嚼著下套逮著的烤山雞,鮮美無比,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藝居然比醉仙宮那些大廚做出的佳肴完美得多。
“也不知道十三那酷酷的家夥有沒有跑掉。”黎山河一麵品嚐自己上佳的手藝,一麵呢喃,想起前兩天晚上的事情,就有些後怕,雖然以前聽說過秦王厲害,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麵對那千裏一擊的金色刀芒,自己居然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十三也挺厲害的,居然赤手接住那一刀,隻是十三那傀儡臂讓黎山河有些懷念,一向見寶就兩眼發光的他很後悔當時沒有伸手摸一摸。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免有些惡寒,男人的手不是沒摸過,可那都是屍體,女孩子的手就更不用說了,想摸也沒那個膽兒,但是一個大活人,還是男人的手,黎山河思慮半響,還是惡心得直搖頭。
“哈哈,如此美味佳肴,光聞聞都讓我這糟老頭子流口水,你小子怎麼能搖頭否定?”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衣著帆布長衣,頭發白花的老頭坐在黎山河對麵,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火上翻滾光澤瑩亮的烤山雞,不停的搓著手,似有要將烤山雞全數搶走的架勢。
黎山河怔了怔,靈敏到能聽到螞蟻跑動聲音的耳朵居然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感歎自己剛剛想得太入迷。也沒有拒絕老頭,擺出一副主人模樣,用不久前學到的一個句子請客,把烤雞遞向老頭,“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好一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老頭也不客氣,一邊念叨著,一邊幹淨利落的扯下一隻雞腿,接過黎山河遞過去的酒壇子,如狼似虎的開始海吃猛喝。
半響後,一老一小終於將烤雞啃得骨頭都沒剩下,酒壇子也功成身退後被黎山河‘狗烹’成八大塊兒,這是黎山河在騰王府那群將士酒桌上學來的,據說這樣才叫豪氣,黎山河試了試,還真他媽有點感覺。
老頭兒意猶未盡的摸著嘴上的油膩和酒香,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人畜無害的小光頭,說道,“我老頭子也不喜歡欠人恩情,今日分了你的山雞,喝了你的好酒,我就把我的毛驢送給你吧。”說著,還指了指旁邊一直安靜的小毛驢,毛驢不大,有些泛黃的驢毛看起來比較雜亂,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驢子。那破驢不領情地蹬了蹬蹄子,悶聲地打了個響鼻,似乎對老頭兒的‘卸磨殺驢’有些不滿意。
“這強驢還有意見。”老頭兒樂嗬嗬的在驢子腦袋上輕拍了下,完全看不出一點責怪之意,看神情,比騰蠻子撫摸依依的小臉蛋兒還柔情。
黎山河自然沒那心思要這破驢,也沒敢想。這驢子明顯是老頭代步用的坐騎,讓一個老頭兒放棄坐騎步行,這在黎山河老爹的思想裏可是折壽的,真要那麼幹,非得把老爹氣得活過來。
“老人家,您這可就看不起小子了,能在這荒山野嶺遇上,就說明有緣,您要是喜歡,小子再去弄隻野兔,那玩意兒可比山雞好吃多了。”黎山河如是說道。
老頭嗬嗬一笑,“既然這樣,我糟老頭子就不客氣了,不過,野兔就算了,此時正直好時光,趕路要緊。小夥子準備往哪裏走?”
“這個——小子還真沒想好。”黎山河苦笑著說道,雖然時隔幾天,但那秦王府斷然是不會放過他的,這涼風鴉一定還有人在守著自己。
“怎麼能這樣,年紀輕輕,正是大好時光,怎麼能沒個方向,庸庸碌碌怎麼能成大事!”老頭麵色微沉,似有些惱怒,又似有些惋惜和疼愛。
“這個,小子這些天剛從南秦逃出來的。”看著老頭兒麵色微怒,那眼神又讓黎山河感覺很信賴,脫口而出道出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逃出來的?南秦那個破地方還能如此胡來!”老頭聞言,遠眺著涼風鴉,似乎穿過了涼風鴉正看著南秦的一舉一動,沉默片刻後,老頭說道,“老頭我正好去南秦,你隨我一起,我看南秦有誰敢為難你!”
黎山河茫然的看著這個不怎麼起眼的老頭,心裏卻升起無由而來的信賴,說不上什麼感覺,便跟在騎上那頭破驢的老頭身邊。
“——若未來世諸眾生等,或夢或寐,見諸鬼神,乃及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歎,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過去父母、男女弟妹、夫妻眷屬,在於惡趣,未得出離,無處希望福力救拔,當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願離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