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維吾爾族餐桌上的“三朵奇葩”(1 / 2)

維吾爾族餐桌上的“三朵奇葩”

饕餮新疆

作者:艾貝保·熱合曼

維吾爾族人家的餐桌,從來都是極具誘惑力的,一道道精美的飲食,仿佛盛開的花朵,絢麗多彩、芳馨撲鼻,養眼不說,還直吊人的胃口。

剛出爐坑的熱饢、吃著過癮的拌麵、回味無窮的抓飯,被譽為我們傳統飲食“吉祥三寶”,這兩年我分別以《心愛的饢》、《拌麵傳奇》和《抓飯的味道》為題,進行過專門介紹。而另外三樣,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麵肺子、玉古爾和雅普瑪,我則比喻為維吾爾族餐桌“三朵奇葩”,同樣讓人垂涎三尺、一“吃”為快。

麵肺子:慢工細活才有味

準確一點說,麵肺子後麵還有米腸子,這兩樣才是天生絕配,缺一不可,曆來受到人們一致推崇。肺軟嫩,腸糯鮮,加之麵筋有嚼勁,如果再搗點蒜泥,潑點辣子,那味道一直從舌尖躥到胃底,渾身都爽。

實際上羊雜碎是一個廣義概念,除去頭和蹄子,還有五髒六腑,有一鍋煮的,也有分開做的,做法不一樣,風味就大相徑庭。尤其頭和蹄子,連皮帶毛的,除非火燒火燎,否則收拾不幹淨。一開始先將頭和蹄子扔進活裏燒,等皮毛刺啦啦燒焦變黑,再用火鉗夾出,這時候火棍也燒紅了,於是一手握住頭或蹄子,一手握住火棍來回熨燙,周而複始,頭蹄由烏黑變作焦黃,還沒下鍋,就已饞得人直往肚裏咽口水了。

同樣麵肺子、米腸子也是如此,不下一番苦功夫,就做不出那種獨具特色的風味。特別是麵肺子做起來工序複雜,清洗、切割、灌漿、擠壓,甚至連針線活都用上了,不能不說是一種藝術創造。

記得那些年父親宰羊,母親一定不忘再三囑咐,不要弄破了肺子,等我們再按要求到河邊翻腸倒肚,把該洗的部分徹底清洗一遍,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母親了。而母親則不慌不忙,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按順序依次完成各道工序,而且不時將好奇的我們驅趕至遠處,意思是孩子眼睛毒,看多了肺子就破了。

維吾爾族生活中有許多禁忌,表現在飲食上就有不少,譬如吃飯時必須鋪上餐布,不然就得不到福氣。灌麵肺子也是如此,除去當事人旁人看不得,因而母親每每灌麵漿時,先要在羊肺子上苫一塊布,免得我們跑進跑出壞事。

然而畢竟都是母親的孩子,朝夕相處中受到潛移默化影響,包括灌麵肺子、做米腸子,到頭來還是被我們看在眼中、記在心裏。具體講:一個先決條件是保證原材料完好無損,繼而就是由裏至外幹淨衛生。一副羊肺子,剛從羊肚子取出,仿佛抹了胭脂,一片粉紅,而且形狀偏小;到出鍋時則完全變成白色,體積也膨脹了幾倍,探究其原因就是“吐故納新”。

所謂灌麵肺子,就是體現在一個“灌”字上,為了確保“渠道”暢通,事先取下小肚,一針一線縫在肺氣管上,然後一邊將清水灌進肺子,一邊通過擠壓,將殘留血水排除。繼而再將洗好的麵筋,以及植物油、食鹽和諸如孜然等“達爾達曼”(調料),依照上述方法不斷注入肺葉,隨著鍋中熱氣沸騰,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香味。

相對而言,做米腸子就省事多了,隻要將羊肝、羊心和胡蘿卜切成碎丁,加上些許清油和佐料,就功半事倍了,當然了,主料還是大米。需要說明的是,就像母親做抓飯,一定要用擀麵杖搗孔放氣一樣,米腸子煮至半熟時,也要找來釺子之類的針狀物,紮孔放水排氣,不然腸子還沒熟就已脹破在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