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千轉,情絲可落
3
那餘父餘母隨女婿女兒一起來洛陽,在蘇府住下了。
見那高高的府門,深深的院落,感慨萬分。
最多的是欣喜,“做夢都沒想到能住這等華麗的房子。小女真是修了大福。”
可住了大半月,未見著親家麵。世恒有事在外。沈二娘與晚涼不和,餘父餘母更不放在眼裏。
玉卿提及過,嶽父嶽母首次來,望二娘好生待著。沈二娘未放在心上。
“餘家算哪門子親家。以為嫁個女兒就變金貴了。我可不認。”
餘父餘母幾次滿懷欣喜,欲拜見二娘,都被告知,“二娘不在。兩位老人家先回去。”
兩人訕訕離去。也不敢多言。回去後也不敢在女婿女兒麵前說及。
晚涼還以為父母住得歡喜。見他們麵上常樂嗬嗬。
晚雪在府中,也頗乖巧,隻是自月兒死後,她越發孤獨了。在這府中竟也沒一個玩伴。
小蝶不喜孩童,雖依著小姐吩咐照顧晚雪,但總是無法使其開懷。
無奈,晚涼去人市買了個新丫鬟。與晚雪一般大,本名不知。見她長得圓乎乎,遂喚小圓。
晚雪有了小圓相伴,心情一天天好了起來。
說那翠兒,自害了小月之後,仗著有二娘與小姐撐腰,不知悔改,竟更妄為。
一日,遇了夫人晚涼,未行禮。
小蝶不滿,見她要走,立馬喝住了。
“真是奇事,丫鬟都敢往主子頭上踩。”
翠兒轉過身來,“哎呦,我當誰呢。口氣這麼大。”
麵向晚涼,不情不願行禮,喊了句“夫人。”
晚涼問她,“你是誰的丫鬟?”
翠兒道,“蘇府二小姐。”
晚涼哼了一聲。
“狗仗人勢。”
翠兒雖氣,不敢反駁。
小聲嘀咕了句,“論出身,誰是狗還不一定呢。”
晚涼先是甩了她一巴掌。用力十分。翠兒未站穩,跌倒於地。
“賤人。給你臉了是不。”
又問小蝶,“你可記得,昔日李夫人如何責罰不懂事的仆婢?”
“自然。剝光示眾。鞭刑,杖刑,再拋到暗室慢慢折磨致死。”小蝶答。
翠兒聞此,驚慌不已,卻不敢求饒。硬著頭皮,“要罰也是我家小姐罰。”
晚涼冷笑,“我若真想罰你,你家小姐求情也無益。”
不少仆婢在一旁看著,幾個人膽大的打起了賭,
有人說,這新夫人不敢動翠兒。有人說敢。於是立賭。賭注是一個月的月錢。
賭注自有輸贏。贏的那個仆人朝輸的那個丫鬟說,“瞧,我說的吧。這新夫人可不是弱柿子。那翠兒不識趣,淨自討苦吃。”
輸的那個也不服氣,“怕是二小姐知道了,不會輕易饒過她。”
“那你我再賭一局如何?”
“一季的月錢。我賭這新夫人比二小姐厲害。”
那翠兒被罰之事傳得府中皆知。
如沈二娘昔日,毒死一個小丫鬟,立了威勢。晚涼今日所做,亦如是。
將人打死,在皇街深府看似平常不過。但於有些人是腥風血雨。
先是鞭打,打至皮肉不分。再行杖刑。重杖之下,骨肉如泥。
翠兒先還抱有幻想,等幾個家丁遵夫人之命將她按住。欲剝衣。
晚涼開口,“且慢。”
翠兒以為是夫人後悔。
“不必剝衣了。直接行罰。”
翠兒口中被塞一團抹布。雙手被緊捆。哭無聲,動不得。
被人死死按著頭,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家丁狠狠扔著鞭子,翠兒疼得欲哭無淚。
晚涼不敢久待。怕心生後悔。
“夫人的吩咐你們可聽明白了。行鞭三十。行杖三十。”
家丁齊答“是”。晚涼與小蝶先離開。
沈二娘聞聲來要翠兒的時候,見翠兒已滿身傷痕,骨肉不分,奄奄一息。
遂遷怒於那幾個行罰的家丁,“住手,誰讓你們這麼做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家丁慌了,“二娘,是,是夫人。夫人命小的們行罰,小的們不敢不遵。”
“哪門子夫人。”沈二娘眼露惡火。
怎的,我說話不好使了?”
家丁齊鬆手,跪下。“小的們不敢。”
“把翠兒帶回去,上些藥。”
幾個仆人擁作一團,擁著翠兒回去了。二娘方作罷。
去見了蘇暗香和王玉娘。將翠兒被罰之事說與她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