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晚了些,來遲了。”蘇玉卿對父母親解釋著。在旁人看來,這解釋貌似就帶著一種秀恩愛的意味了。
“不急。你母親也才剛來。”蘇世恒望了這對夫妻一眼,略有深意地說道。
“二娘怎麼沒過來。”蘇玉卿問道。
“她不得巧,最近身子欠安。”蘇世恒說著,心裏牽出了許多的掛念。
“是怎麼了,請大夫看了嗎。”蘇玉卿問。
“說是感染了風寒,一早上萍兒給我說的。已經請了大夫,開了藥在吃。”說話的是太夫人。
聽到萍兒,蘇世恒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像是石子撞擊了心湖。
“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了。”蘇世恒低著頭說道。
最安靜的餘晚涼,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話,大家都動了筷子,她才動。
“餘姑娘生得當真是俊俏,玉卿可要好好疼愛了。莫負了人家。”太夫人語重心長。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了,蘇玉卿和晚涼都覺得尷尬。
“能做蘇老爺的愛人,是晚涼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太夫人太抬舉晚涼了。”餘晚涼不忘記表心意。
“你們既然已經成婚,你就是蘇家的人了,以後跟著玉卿叫就是了。”
餘晚涼和蘇玉卿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答道,“是,娘親。”
飯席散了後,太夫人,餘晚涼,隨蘇玉卿回了玉卿的屋子。蘇世恒則去了沈二娘那兒。
看望自己的女人本該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蘇世恒的腳步卻越走越重,越走越憂慮。其實沈秋華自從嫁進來之後,他對她是很關心的,幾乎是有求必應著。一來是沈秋華的年紀比自己小得多,又是個嬌生慣養慣了的主兒,他難免要對她寵著些。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妾氏又如何呢,女人把一生的時光都交付給了自己,男人哪能夠薄情。
所以玉卿休了梅妝之事,他一直耿耿於懷著。
二來,妻子玉娘一直清心寡欲的,他對她早就失去了激情,夫妻之間的相敬如賓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沈秋華的熱烈驕縱倒讓他覺得新鮮了。她的可愛,率直,都是吸引著他的。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要割斷一段情,忘掉一個人。唯有靠另一段愛戀來轉移。
“二娘,太老爺來了。”門外的丫鬟進來說道。
沈秋華激動地一時間手足無措了,“他來了,老爺來了,我的妝怎麼樣。”她趕忙問身邊的萍兒。此刻萍兒的眼神卻慌張地四處流轉著,“好,好。”她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他們互相躲著對方這麼多年了。
她從碧玉之年,已經躲到了人老珠泛黃。
沈秋華慌亂地整理著發絲,又跑去塗抹了些白粉,口脂。神情才安定了些。
萍兒隻好跟著沈二娘也去門口接迎。
蘇世恒低著頭,往秋華的屋子走去,在不遠處就看見了兩個人站了門口。
“妾氏沈秋華,恭迎太老爺。”沈秋華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