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城,梧桐宮
梧桐宮便是皇宮,穿過巨大的拱形皇宮城門,便是視野開闊的巨大廣場。
此時,廣場的正中央已經搭好了一座方形高台。高台四周插滿了一麵麵青色的旗幟,每一麵上麵都繡著一隻飛舞的赤紅色鳳凰。在秋風的吹拂下,瑟瑟作響。每一麵帝國旗幟下麵都站著一名拿著長戟,盔甲鮮明的鳳羽禁軍。
高台周圍有一圈更高的樓台,那是給前來觀看殿試的王公大臣們準備的。武試原本是不公開的,並且在武試中造成死傷不會獲罪。前些年,因為一個大臣的兒子在武試中被人殘忍虐殺致死,因為全封閉,那個大臣最後連是誰殺了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
其他大臣都有些唇亡齒寒,聯名上書請求廢除武試的“生死不論”的規定。但很快就被駁回了,聽說是主祭大人親自請求上一任鳳帝駁回的。不過為了安撫眾位大臣,先帝公開了武試的殿試部分,允許那些愛子心切的大臣們前來觀摩或者說監視。果然,像之前那類事情幾乎絕跡。近年來,也有閑來無事的王公大臣來這裏觀看武試,一來是來這找找茶餘飯後的談資,二來是看看這平時都禁嚴的皇宮。原本嚴肅的武試已經變成了一場娛樂節目。
看台上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了,不過大多是那些王公大臣們帶的侍女護衛。
燼站在篁幽身後,冷眼看著這些談笑風生的國家棟梁,不禁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些人如何能挑起中興帝國的重擔?
當所有該到和不該到的都到了之後,皇宮深處突然想起一聲嘹亮的鳳鳴——那是一種特質的角狀樂器,名叫“鳳舌”,鳳帝的象征。
鳳鳴梧桐。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和說笑,原本坐著的人全站了起來,全部靜靜地等待著。剛才那聲鳳鳴的意思是:鳳帝起駕,眾臣接駕。
不一會兒,一隊穿著森森玄鐵盔甲的鳳羽禁軍簇擁著鳳帝來到看台,在最高位置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旁邊的一個近臣又拿起手中的鳳舌用力吹了一下,一聲比剛剛更加清晰,更加嘹亮的鳳鳴響徹雲霄。
在鳳鳴之聲消逝之後,所有人單膝跪地,雙手疊放在膝上,齊聲恭迎:“參見鳳帝,陛下鳳鳴萬古!”
“平身。”一聲稚嫩地聲音與先前兩聲氣勢恢宏的鳳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起身後,燼抬頭看向了這個傳承了快千年的龐大帝國的統治者——一個看起來隻有十歲的孩童。
鳳帝梧桐蕭蕭,姓梧桐,名蕭蕭。
這是燼第一次見到鳳帝。不僅是燼,很多大臣自先帝去世後也都很少進入皇宮見到鳳帝。一般重要的議會和授封賞罰都是在神殿由主祭代為主持。
年幼的鳳帝穿著量身製作的金絲帝服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不僅沒有顯出翱翔九天的鳳凰威嚴,反而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稚嫩雛雞。市井時有傳聞,先帝托孤給主祭,主祭利用這個機會控製了整個皇宮,所謂代鳳帝傳達旨意,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罷了。
燼收回目光,低頭用手指輕輕擦拭著無鞘刀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有了些羨慕也好像是嘲笑……
等鳳帝和眾人都坐好後,武試的殿試便開始了。
第一場,西嶺燼對熊典
熊典,是帝國北境雪鴞關一名守將的兒子,聽說帝都武試,他老子特地讓他過來試試。因為在帝都沒有人脈,和燼一樣是從選拔賽一步步打上來的,隻是兩人不在同一個擂台,所以之前並沒有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