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宋徽宗與“宣和體”花鳥畫之賦色(1 / 2)

宋徽宗與“宣和體”花鳥畫之賦色

水墨丹青

作者:李欣芸

[摘 要]賦色在中國繪畫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工筆花鳥畫創作中必不可少的環節。然而在中國畫的曆史長河中,工筆花鳥畫在宋代得以充分施展,到了宋徽宗宣和年間,工筆花鳥畫達到了一個鼎盛時期。宋徽宗大力支持藝術發展,讓畫學的地位推崇到了曆史的最高點,出現了一種院體畫流派——宣和體,其代表了宋徽宗統治時期所有院體畫的總和。宣和體之色彩風格,從一方麵可以理解為宣和體是宋徽宗對於藝術的審美取向,另一方麵可以看出宋徽宗定格了宣和時期的藝術走向。

宣和體作為院體畫中的代表畫風,以其獨特的文人詩書畫一體的風格以及和諧、優雅、富貴而淡雅的色彩傾向,在院體畫中形成相對獨特的藝術風格,乃至當代工筆花鳥畫在一定程度上也受了宣和體色彩的影響。本文以宋徽宗資料入手,從宋徽宗的個人品行、師承關係、理學環境等幾個方麵,分析宋徽宗對宣和體工筆花鳥畫的色彩影響。

[關鍵詞]宋徽宗 宣和體 色彩

一、 宋徽宗與“宣和體”

宋徽宗(1082-1135),名佶,乃神宗第十一子,宋代第八位皇帝。在位二十五年,宣和七年十二月禪位於太子,成為太上皇。 在政期間,組織撰寫了《宣和畫譜》、《宣和書譜》、《宣和博古書》等,《宣和畫譜》成為今天研究古代繪畫史的重要資料之一。

“體”是指一種風格類型,“宣和體”可以從廣義上理解為宋徽宗期間的所有院體畫藝術風格的總和,因為宣和年間其院體畫的風格特點已趨於成熟。宣和體畫風題材以花鳥為主,其主要藝術風格以準確細膩,注重自然寫實,又與詩情畫意的表達相結合,宣和體之色彩在於追求和諧、優雅,富貴而又淡雅,擁有雅致之美。據史料記載,徽宗編撰《宣和睿覽冊》之時,為了描繪大量奇花珍禽,給當時畫院畫家的創作帶來了豐厚的條件。

二、“宣和體”花鳥畫的色彩風格

宣和體作為一個特殊的院體畫流派,在設色上與以往的院體畫不同的是色彩豔而雅致,多了幾分文人畫色彩傾向。而在技法上多為淡彩為主,與唐末宋初的重彩畫法不同,用較淺淡的色彩渲染而成。然而淡彩作為工筆畫技法中的一種要做到“色不礙墨,墨不離色”,既能使墨線和敷彩相融合,又能看到墨線的筆情墨趣,這樣才能脫顯出淡彩的幽雅秀麗。

在宣和體花鳥畫作品上大多的色彩可以總結為幾種顏色的使用率最高:宣和體的幾幅代表作品如《芙蓉錦雞圖》,絹本設色。畫麵中一隻錦雞立在枝頭向右上方的兩隻蝴蝶那望去,在色彩的運用上,用了:朱磦、墨色、立粉白、質綠以及黃色。整個畫麵的色調籠罩在墨黃的調子下,和諧、統一。錦雞上的一抹朱磦色與印章色相呼應,相得益彰。畫麵中的幾處白色形成一種“氣”勢,並且幾處的重色塊壓住畫麵,使得畫麵中輕重協調,作品顯得有分量。然而在技法應用上,作品以墨線勾勒,顏色配比上部分調和墨色,使得色彩穩重且雅。多層次地運用墨的渲染,使得錦雞的羽毛富有層次感,而不會單薄。

三、 “宣和體”色彩成因

宋徽宗作為宣和年間藝術的領導者,在宣和體花鳥畫的總體趨勢上起了一個指向標的作用。 那麼宣和體色彩的形成,一定程度上與宋徽宗的審美取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歸納一下,有幾個方麵的原因:

第一,宋徽宗本人的藝術環境影響,可以從兩個方麵進行分析。首先是徽宗的師承關係,直接引導了他對於繪畫的審美方向。根據史料記載,宋徽宗學畫始學吳元瑜,而上繼崔白。崔白的“清淡疏雅”之風,給了其弟子吳元瑜乃至北宋末年宋徽宗的繪畫審美上造成了決定性的作用。其次,是宋徽宗身邊的交友圈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宋徽宗對待藝術的審美要求。宋徽宗作為藝術皇帝,最初在代替自己把關,考核畫院學生藝能的書畫博士,目前考據的有兩位,其中一位便是米芾[2]。米芾不僅僅是書學博士,還是畫學博士。米芾是當時畫壇上文人畫創作與主張最為激進的一個, 而徽宗以“俊人不可以禮法拘”來袒護和寬容保護米芾,可見宋徽宗對於米芾的信任。米芾在其《畫史》中提到:“騰昌祐、邊鸞、徐熙、徐崇嗣花皆如生。黃荃惟蓮差勝,雖富豔皆俗”[3]。 可以看出,宣和體的繪畫創作上延續了一種淡雅的情結,能變黃荃的富麗為雅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