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放映到一半人越來越多。流年沒有想到父親口中遙遠的電影坊還存在,在秋水鎮還這麼受歡迎。
記憶裏還殘存的麵孔向流年打招呼,盛情的邀請流年到自家做客。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老朋友似的搭上流年的肩膀打趣:“如果這樣,流年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離開秋水鎮了?”
眾人大笑,交談一會後散去。沐森看了一會影布,噙笑告訴流年:“是《鳳求凰》啊,據聽說是根據秋水鎮的真人真事改拍的,很唯美感人的一部電影。”
流年不解:“據聽說?”
“秋水鎮埋葬很多秘密。既然人家拍了不願相告自有人家的道理,我們再好奇也不好揭人家的私密吧。”林回道.坐下來揉揉自始至終不曾開口的惜顏的頭發:“顏顏,餓了吧?”
惜顏遲疑點頭。
看向尋南酒肆:“看完了電影再吃飯,好嗎?”
好久沒有回應,林尷尬的向流年笑笑。
多年的在外奔波讓流年更加學會觀察,他感覺到惜顏的沉默,好像一刹之間這個略顯活潑的簡單女孩變得不安孤寂,排斥外界的一切。是因為什麼呢?
有人就是天生的勞碌命,不能閑,一但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後半部的電影就在流年的七七八八裏過去。悠揚的古箏淒美的撞擊人心最底部。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求其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癡纏情繞的一對情人不再是月老手中簡單的紅繩打個結便是一輩子,那時用心追求,不悔不怨的真心相待。
尋南酒肆老板阿南親自端上飯菜:“嚐嚐,新研發的菜。”
沐森接過:“這盤不收費吧?”
“不收。”拉過椅子坐下:“我請了。不過你們得說說怎麼樣啊?”緊張盯著麵前四人。
“用芝麻油。”
阿南愣愣,發現新大陸似的拍拍腦門:“對啊,我怎麼忘了,那樣會更香。還是顏顏聰明。”說著又夾了菜放在惜顏的碗中。
“這和聰明無關。”
看向林,林微點頭,阿南會心:“好了,這頓我請了。顏顏多吃點啊。”
要輸就輸給追求,要嫁就嫁給幸福,朝顏曾看一本書如是說。惜顏有何嚐不是。沐森向流年解釋:“習慣了就好。”
很多事情都是從習慣開始變得可怕,如同寂寞。有一天連同自己萬物已是麵目全非,自己卻渾然不覺。多麼可悲。
拿過酒壺,林問:“去過院子了嗎?”
“還沒有。莫叔說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酒肆真不愧是酒肆,舅舅不醉人人自醉了。
“會呆到中秋節嗎?中秋節秋水鎮會有釀酒日。到那天,就算是過百年的女兒紅也能喝到。”
“是啊。”沐森接過:“很熱鬧的。”
流年點頭:“會,一直到年底吧。”
“那就好。”
電影坊裏又開始了一部電影,黑白片《鐵道遊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