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出,場上眾人臉上都是有些忌憚之色,就連張烈都有些皺眉。除了張烈,眾人都知道近些年舒家實力強大,但強大到這地步,眾人心裏都是一緊。
說話的正是張家二長老,張烈的胞弟,張曠,六階中級水係魔導師。
他一雙倒鉤眼掃了一圈眾人,見到眾人的反應,知道自己這句話的目的已經達到,暗暗頷首,繼續開口說道:“如今的舒家,不僅我們張家惹不起,其他三大家族,恐怕都不是舒家的對手!”
“所以,我們隻能求和。”說到這,剛剛與張曠目光交流的兩位長老以及張許偉都是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支持。另外幾人,卻都是眉頭一皺。
張曠卻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表現,繼續開了口。
“這些年,咱們張家人才凋零,已是露出頹勢。”張曠說到這裏,主座上的張烈威嚴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黯然。
張家頹然,他這個家主比任何人都更加難受。
那邊的張曠,卻依然話音不落。
“本來,我們全力培養那個張小曼,認為以她91的先天魂力,不說九階,至少也能召喚一隻八階的魂獸。”
“那麼,以她的天賦加上家族的支持,五年內我們家族就能有第二位七階強者,再過十年,甚至能達到恐怖的八階獸師。”說到八階,場上眾人包括他自己,都麵露向往之色。八階強者,不論是魔法師還是獸師,別說在屬摩城,就連在整個大湖省乃至在整個大華國,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那樣別說舒家,就是普通些的州城家族我們都不用懼怕。隻可惜...”除了張騰翔依然跪著不動,場上眾人聽到這都是微微搖了搖頭。
“前幾日我們已經與舒家一位長老談好了聯親之事,據說舒家的家主也已經在考慮。要是能與舒家聯親,與如今如日中天的舒家打好關係,那我們張家日後必定無憂。”
“所以,依我看,這次這個事情,解決方法隻有一個,就是秋東和小曼親自帶上重禮,前去舒家請罪。”張曠說完這句,眼神浮現出一抹厲色,聲音也驟然變冷,冷聲說道,“然後,將那隻魔風狼,交給舒家處理。”
“生死不論!”
說到前一句時,眾人反應都不大,就連當事人張秋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麵露妥協之色。但後一句話一出,眾人無不變色,就連張烈都麵露詫異之色,顯然沒料到張曠會提出這麼一個方案。
“二長老!”一隻跪著默不作聲的張騰翔忍不住了,聲音中明顯壓抑著憤怒,“你難道不知道,魂獸死去,已經打上靈魂契約印記的獸師靈魂會受到重創嗎?”
“那又如何,最多修養個十幾年不就好了?”張曠好像並未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聲音未曾有什麼波動,“難道要因為你女兒一人,毀掉整個張家?”
張騰翔這時已經站起身來,雙眼冒火,渾身散發出淩厲的氣勢,盯著張曠森然說道:“二長老,那你不如將我交給舒家。小曼是我的女兒,她做錯的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一力承擔!”
“嘿嘿,二長老,我看您不是姓張,您是姓舒!”張秋東也是怒視著這位二長老,怒極反笑,對這位一直主張委曲求全的叔叔,他一直無好感,“況且是我帶小曼出去的,這個事情,應該算在我頭上!我看舒家那幫狗熊玩意能把我怎麼樣!”
“你們兩個,注意你們的語氣!我才是張家的長老!”張曠絲毫不懼,聲音平靜,卻蘊含幾分隱怒,“舒家的報複,張家誰能承受?”
“你?還是你!?”張曠伸出一指,先後指向張騰翔與張秋東,嗤笑一聲,“你們想死,別帶著我們張家上下數百口?!”
“嗬嗬嗬,想不到張家的子弟,現在竟變的如此窩囊!”一個老邁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又似乎帶著幾分調侃。
聲音不大,但眾人都是一肅,張曠,更是麵色劇變。
這話,顯然是針對的他!
但視線轉到說話那人,他卻低下頭,不敢反駁。
隻是,他那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說話的正是右側首座上那人,張家大長老,六階高級水係魔導師,張昊闐。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張昊闐卻並不著急,緩緩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不理張曠,反倒是斜睨了一眼張烈,開口:“小烈,你這家主可是當的一般啊。”
無人敢應聲。
這話要是由這裏的另一個人說出,就是大逆不道。畢竟,辱罵一家家主就等於對整個家族所有人的侮辱。但廳中眾人卻無一人敢在此時出言反駁,就連當事人張烈,都隻是露出苦笑。
原因無他,隻因這人是上一任家主的親弟弟,當代家主張烈的親叔叔!
“大長老說的是,我沒有將張家帶向繁榮,這幾年反而越發沒落,是我的錯。”張烈沒有反駁,一向威嚴的臉上居然露出些許慚愧,“我愧對對我委以重任的父親,愧對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