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明禦風又怎麼會不明白全伯的意思,何況他本就無意。“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會奪人所愛,更不會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此次尋醫乃奉家父之命,相助姚家,僅此而已。而且,晚輩也是有婚約之人,即便無緣與蔡小姐結為夫妻,但她仍舊是晚輩的未婚妻,這是不爭的事實。”
“明少俠明白事理,是老夫多慮了。”得到明禦風承諾,全伯釋然了,眼神中亦透著一絲羞愧,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前輩莫要自責,或許晚輩做了什麼不妥的事而不自知,讓人誤會。但今後絕不再有。”讓全伯誤會了,更令姚麗萍誤會了,明禦風想著這些天發生的情景說道。
聽了明禦風的話,全伯眼中多了一分賞識。
明禦風借著月光,緩步走向破廟,卻見姚麗萍在廟門前踱步。明禦風再三猶豫,最終不得不走過去。
“姚姑娘可是在賞月。”明禦風擠出一個認為還好的笑容說道。
“我……”
“在下就不打擾了。”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此地,不想與姚麗萍獨處,再令她誤會。
“是不是那個老頭跟你說了什麼?”當明禦風越過她身旁時,姚麗萍急的脫口問道。
“前輩隻是與我討論路上的事情,姚姑娘認為前輩會跟我說些什麼?”
“……”
明禦風仰望一眼月光,繼續說:“夜深了,明日還得趕路,早些歇息吧。”語畢,明禦風直徑往裏麵走。
明禦風進了門,一陣猛風吹來,便驚呆的站在門旁,他看見除了靈書,撫琴、如棋、若畫三人竟各自睡在一條繩子上,連他也做不到,而且繩子兩頭皆穿入石牆,由此可見她們的武功之高。
不過,她們在側邊,並用粗布隔開,所以其他人似乎沒有發現撫琴她們這一舉動。
“啊——”
“老爺,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有事,萍兒她就快回來了,你一定不要有事。”姚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每日看著丈夫忍受非人的折磨,這種痛苦比發生在她身上還難受。
姚山再次封住經脈,抑製毒素蔓延,但終究是徒勞。身體裏一陣冰寒,一會火熱,難受別說,根本應接不上,兩股毒素衝撞,一下子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
“爹。”姚麗萍忽而奪門而入,看見父親吐血倒下,驚呼一聲,快速上前照看,不想有人比她更快。
“中毒不淺啊。”靈書為姚山把過脈,飛快解開他身上封住的穴道,然不知靈書哪來的奇怪的針,變法似的連續不斷,雙手開弓,紮在姚山身上的要穴,最後給他喂了一純白的藥丸。
“這‘陰陽隔’雖未完成,但也夠霸道的,本姑娘一百零八根千寒鯉骨針,竟用了我二十一根。”靈書眉頭微皺。
“我家老爺他,還好嗎?”姚夫人發現丈夫臉色不再猙獰,安心了不小。
“現在他體內的毒素正在慢慢消除,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姚夫人終於開懷笑了。
“夫人還是等姚大俠的毒素徹底清除了再來高興吧,姚大俠身上的毒慢慢削少不錯,但並不完全解了,若不徹底,最後隻會功虧一簣。”
“那該怎麼辦才好?”姚夫人擔憂問道。
“你們不是說會解毒的嗎?”姚麗萍沒有姚夫人冷靜,叱問道。
“萍兒,不得無禮,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介紹什麼的待會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清楚毒素。”此時,靈書不再是嬉笑的模樣。
“姑娘說的是,姑娘需要什麼藥材盡管吩咐。”聽到靈書姚為丈夫解毒,姚夫人誠懇地道。
“藥材倒不必,給我準備兩個火盆即可。”她的一百零八根千寒鯉骨針,每一針或都用幾種、十幾種、幾十種珍貴藥計浸泡過,她的針就是藥。一針下去可救人,一針下去亦可殺人。
“好,我這叫人準備。”
姚山被放置在兩張合拚的桌子上,左右兩處各放一火盆。
靈書雙手在姚山身體上空一掃,一半的針收了回來,獨留兩根持於指間探火後,又重新紮了回去,轉而到另一邊。但見靈書身影輕盈翻飛,雙手在一張一合間,二十一根千寒鯉骨針變幻出沒,出神入化,而且針針在穴無誤。
看著靈書的身影,明禦風等人滿眼震撼,他們沒想到靈書的醫術這麼厲害,幾針下來,竟然就解了連赫赫有名的段允章都束手無措的‘陰陽隔’。
麵對明禦風他們的震撼,撫琴三人臉上掛的卻不是自豪,而是淺淺的擔憂,撫琴長袖裏緊緊握著一隻白色玉瓶。
同樣,韋絳弘雖然麵淡如水,但他藏在衣袖下的拳頭,隨著靈書下的每一針,便緊一分,
靈書把最後一針收回,拿起旁邊的紙筆,飛快寫下藥方。
“姚大俠五髒俱損,治愈可緩不可急,這個藥方需服用五個月方可。”靈書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姚夫人。
“多謝,多謝姑娘。”姚夫人破涕為哭,激動的接過藥方。
“你也不必謝我,我隻是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說完,靈書走向撫琴她們。
“可還好?”撫琴溫柔的低聲問道。
“放心,‘陰陽隔’解起來麻煩了點,但也不費力……”靈書說著說著,頭慢慢的靠在撫琴肩上,睡著了。
“靈書姑娘怎麼了?”明禦風慰問道。
“無礙,興許是累了。”看著靈書甜美的睡容,撫琴整個人輕鬆了。
見狀,姚夫人連忙吩咐下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光影閃爍,空靜的走道忽然響起重輕不齊的腳步聲。
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捂住胸口,步履蹣跚,幾乎是扶著牆前行的。好不容易走到一間石室門前,使盡渾身力氣推開石門,也因此跌倒地上。
“救我。”向正在搗弄藥劑的紅衣妖豔女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