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卬得知狄風率一萬人馬到來,知道自己現在裝爺裝不了了,隻能先裝一把孫子再說。因此當狄風率軍一到,司馬卬便前來麵見狄風,言說與吳銘所率的武卒交戰,完全都是誤會。
司馬卬本以為他穿上一個馬甲,就不是蛇了而是烏龜了,但他太低估了跟在狄風身邊的範增。
“誤會,什麼叫誤會?”狄風聽完司馬卬的解釋,當即質問道。
司馬卬哈哈一笑,看著狄風說道:“回狄將軍話,都怪我心急來援,沒看清攔擋我的人馬竟然是你的隊伍,還望狄將軍能給予諒解。”
在巨鹿,狄風雖與趙軍將領見過麵,卻不曾見過司馬卬,不知這個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但司馬卬既然說誤會,狄風不便發怒,就打著哈哈問道:“司馬將軍,是項將軍派你來的嗎?”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不料司馬卬竟說起了繞口令。
“司馬將軍,敢問什麼叫‘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狄風朝司馬卬質問道。
司馬卬見狄風質問,哈哈大笑道:“狄將軍,我乃原屬趙王武臣手下之大將,然武臣卻隻想割據一方,不思進取,被李良一怒之下所殺,後張耳和陳餘才立趙歇為趙王。有道是王無將者妄為王,將無兵者妄為將,我在趙王武臣被李良所弑之後就看明白了,不管你是王還是帥,如你甘居人後,等待你的便是可悲結局!”
“什麼可悲結局?”狄風隨口問道。
“或者被殺,或者被做傀儡。”司馬卬說道。
聽司馬卬這樣說,狄風深有同感,但他不知司馬卬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馬卬似乎已看出了狄風的心理,哈哈笑道:“故我此次率軍前來,就是想順道渡河,入函穀,然後進入鹹陽,狄將軍不妨跟著我幹吧!”
狄風知道司馬卬所說的“河”是指黃河,因為秦漢之時,“河”往往就是黃河的專稱。至於函穀,自然是指函穀關,也是曆史上項羽率領楚軍的入關中的進軍路線。
此時狄風心想:這個司馬卬想得倒是真美,可你司馬卬算個什麼東西,想打我的主意,連門都沒有。想是這樣想的,但狄風卻沒有這麼說,與古人打交道,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他們可是習慣背後頭刀子的。
“想不到司馬將軍有此遠見,但不知現帶來人馬幾何?”狄風問道。
“人馬不在多,而在運籌帷幄也!素聞狄將軍乃知兵之人,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司馬卬有些大言不慚地說。
狄風看了一眼司馬卬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既然你受項將軍所派來援於我,自當以服從軍令為天職,不該有私心才是。”
“狄將軍說得不假,然人無私心不得活,難道狄將軍就沒有任何私心嗎?”司馬卬說這話時沒有笑,雙眼注視著狄風。
狄風想要說什麼,不料這時,範增卻在一旁插話道:“狄將軍,司馬將軍說得不無道理,人無私心的確不得活。縱觀天下之人,王者也罷,臣子也罷,皆如是之,隻不過有的人敢於說出來,有的人藏掖在心中而已!”
這個範老頭,他說這話到底向著誰啊?怎麼見風就使舵呢?
“你看看,你看看,連範謀士都這樣說,狄將軍還不讚同我的話嗎?”司馬卬又哈哈笑道。
看司馬卬總是大笑著說話,似乎已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了,加上範增又有點兒吃裏扒外的意思,狄風真想發火。可感到發火,卻又發不出來,隻好朝範增瞪了一眼,之後對司馬卬說道:“既然司馬將軍有入關中為王之心,狄某不會攔你,然狄風還是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惹火燒身,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