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望了望天外的月色,那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肆無忌憚呢!在夜時窺探她的閨房,隻是……
這一回,司靳樺或者說——澹台覺,不管你意欲何為,但你已經失了先機,隻不知這一回合,是你輸,還是她亡。
翌日,在眾人的簇擁下,重姒還是來到了謫仙殿,坐上了那把玉與鎏金相雕砌的椅子,一殿的,流光璀璨,滿室的,人心惶惶。
重姒勾起一抹笑,絲毫沒將下麵那些亦步亦趨的人的擔憂放在心上,坦然的處理著事物,在批完最後一本奏折後,將奏折放置好,重姒露出一個笑容。
看著站在下麵的人皆是戰戰兢兢的,重姒扯了扯嘴角,怕是昨日她下令懲罰那些有過無功的人的消息都傳開來了,也好,既然即將開戰,各國派來的探子,也就一並肅清了。
重姒笑意盈盈的看向下首:“想必大家也都知曉了容顏的事情,其中利益損失,你們心中也自有掂量。”緩緩起身,一手覆於身前,麵上依舊帶著款款笑意,眉間讓人看來隱隱有種不怒自威。
“容顏以逐,但國師府中人心叵測!”
“傳令下去!凡發現異常者殺無赦!”
“遵令!”一旁的侍衛嚴肅著臉躬身領命,下首的人皆慘白了麵色,強撐著精神站著。
“傳令!凡有行為不軌者!腰斬!”
“遵令!”
“傳令!凡有言語不當者!拔舌!”
“遵令!”
三道令,道道催人命。
短短五天,被處決者的人數幾乎趕上了禁衛軍的半數,一時間國師府中人人自危起來,行事皆是小心翼翼,對外對內皆是閉口不言,即使有人千金買一個消息,也沒有人敢說出一個字,哪怕是國師府中碎了幾隻碗的消息,都沒人敢透露分毫。
所以外界隻覺得國師府中門禁更加森嚴,而國師府中的血雨腥風確是半字不知。
直到第六日,當重姒在坐上謫仙殿中處理事務,眾人的麵上皆是一片淡淡,沒有恐懼,沒有憂喜,重姒滿意的笑了笑,看來,各國的探子,已經清除光了。
“傳令,即日起,國師府中製度一切如舊。”
“遵令!”穿著盔甲的侍衛躬身領命,卻再沒人煞白了麵色……
“這幾日來,大家想必也是不得安生的,今日我便放大家一個假,好好休養生息,每人自去庫房看看,有什麼中意的便就取上個一兩件。”
“各位家中亦有長者,若有個什麼閃失,便就是百年靈芝,千年的人參,也自由取去,不用顧忌什麼,也不必向庫房報備。”
重姒向來恩威並施,既然人心慌鬧了那麼久,自然也該給些好處,而給的好處,也自然得給到人心坎裏。
一句家中長者,原本麵無表情的人堆中,有幾人不由熱淚盈眶,其餘之人亦有所動容。
百年靈芝,千年的人參,眾所周知,皆是有起死回生的奇效的,而就算現在沒有姓名之憂,有這麼一樣東西傍身,行走江湖,也就相當於身上多了一條命。
沒人會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多一條保障。
“叮!”殿外宮鈴,那是宮中帝王傳人過來才能敲響的,重姒壓下笑意,“傳人進來。”
殿門打開,一隊穿著宮中製服的人進來,為首的公公不在如往常笑意盈盈,而是滿目嚴肅的神色看向重姒,躬身道:“王上命國師覲見。”
重姒盈盈起身,輕嗑雙目:“是!”
見重姒應下,那名公公鬆了口氣,施了一禮:“外麵已有轎攆候著大人了。”
支起右手,在侍女的攙扶下步下台階,跟著宮人緩步前行,重姒笑的優雅,多年的付出,她犧牲的,為她犧牲的,今日,終於可以得償所願,緩步前行到禦攆處,一人將腰彎下,雙手平於身前,明明隻是當腳踏的一個動作,由他做來,卻平白的添了幾絲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