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樓的兩大花魁,扶雲,靈柔,”沐奕唇角忽然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伸手勾起一縷棕色發絲,姿態風流,“玉邪,扶雲擅舞,靈柔擅琴,那你可知,白如歌擅長什麼?嗬嗬,如歌美人擅長的剛好是笛呢。”
為什麼要用剛好二字?隻因天祁皇朝幾乎無人不知,玉邪公子文武雙全,對樂器更是精通,尤擅笛。曾一曲笛音引得百花齊放!
要知道擁有木屬性的人隻有屬性九級時才有能力化枯為春,那時的玉邪公子才屬性三級便已有這等能力,足以見笛聲何等傾城!隻可惜玉邪公子從不輕易吹笛,那個令整個天祁皇朝的女子魂牽夢縈的人兒曾說過:“本少的笛聲隻為知音而響!”
淺千邪恍惚,不是為覓得知音,而是因為麵前這個紅袍棕發風流的男子,讓他想起了兩個人。
曾經幾何,也有一個女子喜歡如他這般,玉指勾起一縷發絲,朝他笑的肆意而張揚,對他說話的語氣戲謔不羈。而那個總是喜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神無奈卻笑容真摯。
十七年轉瞬即逝,他在華夏唯一的牽掛也不過那兩人而已。
恍惚也隻是一瞬,戲,還得作下去。
眼底迸射出強烈的光芒,淺千邪笑了,似是欣喜,卻邪魅霸氣,他說:“這世道知音難覓啊,本少的笛聲似乎很久未響起了,不知這白如歌能讓本少再拿起笛子嗎?”說道最後,已隱約帶了些期待。
沐奕歎息:“玉邪,你的笛聲,我們都未曾聽過。”
“誰說的?”淺千邪身子後仰,恣意萬千,可說出來的話卻給別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本少記得當年初遇月熙之時,曾吹奏過一曲。”
淩洛澈扶額,看著沐奕和一向冰冷麵癱的獨孤影齊齊望過來的激動眼神,隻能道:“我的確聽過玉邪的笛聲。”
“怎麼樣?跟傳言有誤嗎!?”會問這話的當然隻有風流不羈的風少沐奕了。
“玉邪的笛聲一曲傾國。”淩洛澈淡淡的給出評價,“那是我十九年來聽過最動聽的聲音,時隔三年依舊不曾忘記。”也難以忘記,那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那個稚氣猶存的少年,藍發傾瀉,白袍飛揚纖塵無染,晶瑩的長笛放在唇畔輕輕吹奏,笛聲清冽,似遊龍走動輕盈,似真似幻,朦朧縹緲,那笛聲注入了主人所有的情感,帶著幾分懷念,那笛聲有著超脫俗世的淡然,仿佛隻要聽著,就能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看著似乎陷入回憶的淩洛澈,沐奕開口了:“也許,我該期待今天下午的比賽,我該期盼如歌美人能有讓玉邪吹笛的資本。”
淺千邪勾唇,問:“如歌美人今天下午是第幾個出場?”
“第二個。玉邪,今天下午的比賽隻有三個人了。”沐奕接口回答。
“別閑扯了,”獨孤影出聲,似乎有些不耐,“比賽開始了。”
高台上的幾人視線皆的向下轉去。
第一個上場的是扶雲,那個女子一出現,在場無一人不讚歎。
京都隻要稍有名氣的人,都知道靜月樓的舞姬扶雲喜著如蓮的青色,而此刻的扶雲一襲白紗曳地,不是純白色的,夾雜的卻偏偏是如火的紅色,那是寒冬臘月的梅!
一頭青絲用玉簪輕輕挽起,幾綹發絲調皮地從兩側垂下,平時素靜的麵容略施粉黛,薄唇嫣紅,唇畔帶著笑容,微長的眸子黑白分明如潭水澄澈,不帶一絲焦躁緊張,行走時一如平常那般不急不緩,從容淡定。
淺千邪懷中的女子粉唇微張,主上說的不錯,若要比理智,比淡然,整個蝶蕾宮無人勝得過扶雲。
扶雲抬頭,一雙眸子望向高台,剛好對上一雙含笑的綠眸,白衣藍發,那是她的主上。
唇畔的笑容擴張,扶雲開始舞動,同一時間箏聲響起,眾人不知這聲音的來源是何處,卻無一不沉醉其中。
箏聲漸急,扶雲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急。素手婉轉流連,明眸皓齒,女子嘴角的笑容不變,兩側垂下的墨發輕輕躍動,長紗飄揚,旋轉間紗裙上的紅梅愈發醒目,眾人仿佛看到了那雪後傲然獨放的梅花,清麗高潔,美的讓人炫目!
高台上有聲音響起,如玉溫和,如酒醇香,那是淩洛澈,他說,“隻可惜此天無雪。”
舞收,扶雲退場,第二個出場的是白如歌。
高台上的淺千邪看著緩緩走上台的女子,眼底劃過一抹驚豔,啟唇輕喃:“果然不負絕豔之名,隻盼不要讓我失望。”
台中的女子墨發及腰,卻未曾梳起,就那般直直的披散,本應帶著疏狂,可奈何美人溫雅。褐眸清亮,朱唇不點即赤,小巧挺拔的鼻子,柳眉彎彎,兩邊的唇角上揚,麵上緩緩浮現兩個小酒窩,嫻淑靜雅中又帶著幾分俏皮。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