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千邪的聲音不大,可坐在高台上的四人全部聽見了,四人極有默契的嘴角一個抽搐,而後默默地將目光移到了台下。
花展共比賽六天,前三天是女子之間比賽,後三天自然是男子的。曆屆花展比賽的題目都是由太後一人出的。而今年,淺千邪眼底閃過一絲極淺的笑意,清澈通透,母後嫌出題太麻煩,拉她的哥哥去做苦力,哥哥當時正忙,被母後拉去心情肯定不爽,出的題應該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而她,嗬嗬,她很善良,隻出了四道題而已,不過,四道題全部都是高難度的,帶著她前世華夏的氣息。
淺千邪歎了口氣,伸手撫上懷中女子烏黑的發:“六天時間啊,千萬不要讓本少覺得在這兒時間都是白費的。”
可事實狠狠打擊了淺千邪,不到半天時間,他就坐不下去了,跟他前世華夏蘊蓄了幾百幾千年的才和藝相比,他麵前的這些實在小兒科!
坐不下去就不要坐,淺千邪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足尖一點一個跳躍,他傳音給魅泠:“你替本少在這兒坐著!”便甩袖消失在眾人眼前。
邪少一走,不知有多少女子失望傷心,可比賽還要繼續。
沐奕轉頭問淩洛澈:“我能跟玉邪一樣瀟灑的甩袖而走嗎?”
“可以。”淩洛澈語調輕緩,“隻要你有跟玉邪一般的魄力和不怕死的精神你就能走了。”
“那還是算了。”沐奕低頭歎氣,玉邪敢藐視皇權,他可不敢,他還不想被他剽悍的叔叔揍死。
比賽仍在進行……
靜月樓最偏僻的一間雅閣內,一個白色人影從窗戶閃進,白色的衣袂飄飛,藍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雅閣內,上好的梨花木所雕刻而成的桌後坐著一位女子。女子長相溫婉,一身衣裳質量上乘卻並不繁瑣,精簡好看。那如水的眼眸柔和的看著從窗戶閃進的白色人影,唇畔噙著明媚的笑。看女子的模樣也不過二十幾歲,隻是眼底的滄桑仿佛在告訴別人她已不再年輕。
“怎麼?又坐不住了。”女子開口問道。
淺千邪撩開袍子在女子對麵坐下,才開口回答:“我以為我出現在這裏母後該很明白才是。”
“就是因為明白才對你肆意隨心的性格感到無奈。”話雖是這麼說,可顏伊霜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無奈,眼底滿是縱容。
看著顏伊霜的表情,淺千邪邪氣的勾唇,卻是更改了話題:“母後,這次千燈節其他三國的使臣來了多少?”
“差不來多齊了,而且,”說道這兒顏伊霜微微停頓了下,眼底極快地劃過一絲算計,頗有興趣的開口,“璿兒,你知道這次天景皇朝來的是誰嗎?嗬嗬,德榮長公主玖蘭蓉珊和攝政王——玖蘭皓宇。”
“天景攝政王玖蘭皓宇,大陸傳言其人'公子如玉,其世無雙',隻是母後你那帶著算計的眼神是想幹什麼?”淺千邪挑眉問道。
“算計?璿兒說的什麼話,母後算計了誰都不會算計你的。”顏伊霜神色帶著委屈,一雙如水的眸子控訴的望著淺千邪,卻是不動聲色地斂去眉間的懊惱。
她眼中的算計不過一閃而過,卻能被璿兒發現,好驚人的觀察力!
“沒有嗎?看來真是我誤會母後了,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淺千邪身形從窗戶閃出。嗬,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母後的心思,想將她和那個什麼天景攝政湊成一對兒,可惜,冷情如她向來不懂何為情。不是不信,而是真的不懂情,哪怕前世和於燁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