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回一層大廳的時候,騎士還以為我們是專門回來要跟他學習劍術的,“這就對了,先生們,你們要做的就是騎上戰馬,呼喊你們的格言,讓全世界人都拜倒在你們的腳下,衝鋒號就要響了,向前衝去……喂,你們要去哪兒?我在這裏,你們還不能快就去外麵實地練習,應該跟我學習騎馬的基本知識……”
“他似乎對征服世界挺有信心。”布瑞特挑挑眉毛。
傑斯在路上好幾次都要求看那封信,他戲弄被惹怒了的看門狗,“你應該叫起來,汪汪,就這樣,聲音再大點,如果你叫累了,我們是不是就能打開這封信了,或者我們來商量一下,我給你一根肉骨頭,你同意把裏麵的信給我們看看,並且發誓絕不告密。”
“真是個壞小子。”看門狗怒氣衝天地叫道:“真該讓你母親把你按到地板上好好地揍你一頓,或者幹脆把你從樓上陽台踢出去,檸檬汁喝多了的奶小子!”它咆哮著跳起來,但由於有一條鎖鏈,因此不能隨便動來動去,這可把它的脖子給勒壞了,它“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把鮮紅的舌頭露了出來,齜牙咧嘴地想衝出來。
“我不喝檸檬汁。”傑斯嘲笑地說。
看門狗忽然停下來,也得意地說道:“我也不吃肉骨頭,小子,別想賄賂我。”
傑斯伸出指頭想再逗它的時候,卻不防被看門狗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跳起來,把手裏信扔在地上,“太過分了!死狗。”他甩著指頭叫道。布瑞特趕快撿起來,可是看門狗卻不依不饒:“你也不是好小子。”它叫起來:“跟那個小子長得一樣,一個模具裏出來的肯定都是一個壞心眼。”
琳娜隻好又把那封信接回來,看門狗這才老實下來,“我喜愛跟小姐在一起,特別是好心的小姐。“它滿意地舔舔爪子,坐回到老地方。
“我們得編個一致的回答。”布瑞特忽然想到,“我們是怎麼進去威拉德地下室的?總不能說是吸血鬼幹的吧,他們隻要一碰麵就能戳穿我們的謊言。”
“那麼要怎麼講,如果換成另一種講法,我們就又加了一條罪名--欺騙維爾森夫人,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而且如果說這件事是我們自己琢磨出來的,爸爸也不會放過我。”琳娜說。
看門狗聽到我們的談話,在琳娜的衣袋裏大聲打著嗬欠,“別白費心機了,調皮搗蛋的孩子們,你們早晚會為此受到懲罰的。”
“我真想把它扔進垃圾桶裏去,讓它在那裏自言自語吧。”傑斯瞪著眼睛說道。
“我要把你們的話全部告訴維爾森夫人。”看門狗威脅道,“你們這群小騙子,四處招搖撞騙,揪住你們的尾巴!可惡的小家夥們,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我是忠於維爾森夫人的信封寵物。”
“你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在你的周圍貼滿獅子和恐龍。”傑斯大聲嚷道,看門狗立刻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後,它才膽怯地向我們起誓:“我絕不會告密的,我才不是那種隻會跟在主人後麵搖尾巴的狗呢,千萬別讓我跟獅子住在一起,它們其中任何一個一口都能吞下十個我,還有,恐龍是什麼?”
傑斯懶得理它,我們繼續討論怎樣的謊言才更可靠,最後還是不得不采取琳娜的意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出來了,更不可能去找潘尼澄清事實,我們至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不被戳穿謊言,是嗎?”布瑞特抱著希望問,誰都沒有吭聲,我忽然覺得吸血鬼好像隨時都會找潘尼或者赫斯特先生和我爸爸。
我們先到琳娜家,我猜測爸爸一定在那裏,事實上,連潘尼也在,我們推開門的時候,他一雙警惕的眼睛死死盯著門的動靜,直到看到是我們進來才放鬆下來,“嘿,你們終於來啦。”他張開雙臂從椅子上跳下來,一下子就跳到我麵前,用力地擁抱了我一下,“這是馬克讓我帶給你的,不過,既然你現在來了,那麼還得由他再親自送這個禮物。”
迪克從桌子上跳起來,尖著聲音不叫道:“傑西卡,爸爸回來了!”
我急切地衝進赫斯特先生的實驗室,沒時間跟迪克計較他也叫“爸爸”的事情,跟一隻這樣的老鼠當姐弟並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爸爸正在跟化學先生討論什麼,看到我進來,他一跳而起,“傑西卡!”他大步向我邁過來,一下子就把我抱起來,在我的額頭上親了好幾下,“我的寶貝兒。”
“你很想你,爸爸。”我的眼淚不爭氣地往外冒,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和心裏被壓抑著的恐懼在父親麵前一下子爆發出來,“發生了好多事。”
“是的,我都知道了,魯本和潘尼已經告訴我了,現在什麼事情都過去了,寶貝,再也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傷害你,因為我在這裏。”爸爸的話讓我堅信不移,他從來沒有欺騙過我,雖然他總是離開家,可他是個好爸爸。再也沒有什麼事能讓我擔心了,威拉德和他的威脅已經是遠去的事情了。
“歡迎回家。”迪克在地板上蹦來蹦去,爬上我的褲腿,動作敏捷地鑽進了爸爸的外套裏。
顯然,赫斯特先生仍然在做他難以完成的實驗,試管裏各種奇怪顏色的溶液和固體結晶仍然整齊地擺列著,小爐子裏的火還在燒著某個怪異的容器,裏麵裝著天曉得是什麼的東西。“也許我能幫上忙。”琳娜一反常態地說道,“雖然我實在不相信煉金術,不過我願意試試。”這種轉變連我和布瑞特他們都覺得奇怪,自從認清楚威拉德的真麵目後,她幾乎就沒再去過學生實驗室,說是一看到那些器皿就覺得裏麵裝的全是魔鬼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