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對立,青磚瓦房。
千裏之行,空無行囊。
就此老去,一杯土黃。
不安現狀,傲氣外放。
難想虛度,淨身出牆。
絕塵而去,老父心傷。
無人共識,悲痛心藏。
昨夜一夢,情中女郎。
卻被他人,彼上嫁妝。
思念何用,為人新娘。
若此頹廢,誰泣身旁,
兒時夥伴,妻小共床。
不求安逸,隻圖小康。
我心不收,成就夢想。
但無親眷,高居廟堂。
隻能憑己,自架階上。
浪性不收,瘋如野狼。
雖是饑餓,當敢稱王。
嬌小之軀,也定陰陽。
不悲不歎,再度組裝。
來年花開,獨自闖蕩。
觀好時機,路走四方,
若再得誌,必當遠航!
寫完他把詩放在床頭櫃上,他父親收拾房間看到,不知該怎麼開導,就把詩給他外公看了。第二天晚上他在枕邊發現了一本王國維先生的《人間詞話》,裏麵夾著一張紙,上麵寫著:
進心外孫:
今日閱你父傳來詩歌,贈你詩三首,望你細閱,品味,深思,奮發,向前進!
《一》
進心佳作意無窮,
萬象包羅趣味濃。
細閱深思心喜悅,
後生可畏創奇功。
《二》
人到青年大有為,
前途燦爛放光輝。
雄心壯誌必須有,
破浪乘風跟著追。
《三》
轉瞬青春不再來,
時光大好莫徘徊。
敢衝敢闖敢拚幹,
為國爭光成棟材。
他看後很是感動,父親的默默無聞和外公的激勵使他不那麼的悵然若失。那本《人間詞話》他也一直帶在身邊。其中那篇《古今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不斷的感染著他,他背下了其中所包含的三首詞。也正是因為這篇絕唱,他愛上了宋詞,尤其是《蝶戀花》。
他把剛寫的詩發表在空間上,在一陣子複雜的思緒中進入了夢鄉。
“喂,李進心,這就是你師父,他叫夏斌。”女班長張旖欣對他說完又對他師父夏斌說,“他叫李進心,從綠春過來的,機台會兩種,不會的你再教教他。”李進心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夏斌,我還叫謝將呢。”在張旖欣走後,夏斌問道:“綠春很苦逼吧?”他回了句:“什麼叫很苦逼,那是相當苦逼。”他師父笑了笑又說:“我老婆也在那,不過她是設備,相對生產來說要輕鬆多了。”李進心接過他師父的話茬說:“那當然,設備除了日常保養外,能有什麼事,幾十萬的機台有不會說壞就壞。”“那得看情況,像我們這破機台,天天毛病不斷,一般設備都懶得修,都是我們自己搞。”他師父邊說邊處理機台上的異常。李進心跟在後麵邊看邊問道:“這一片都是你管的?我聽說中電一人隻看四五台,怎麼你這邊還這麼多?”他師父笑了笑說:“他給我這麼多,我不開就是了,反正現在對產量也沒什麼要求,做那麼多幹嘛。”李進心又接著問道:“那我學會了是不是也分這麼多?”“哪有那麼多機台,你以後就和我看這一片,你學會了我們多開兩台就是了。”夏斌說完反問他道,“你在綠春幹多長時間?”“不長,才兩月多點。”李進心回答道,“我之前一直在工地上做水電工。”“工地上工資蠻高的,這麼想起來上班來了?”夏斌接著問道。李進心有點不好意思的會到:“工地上工資是可以,但沒女人啊,我媽不讓我幹了,讓我到廠裏來找對象。”“對了,你今年多大了?”夏斌問道。“23。”李進心答道。他師父笑了下說:“23歲,是該找對象了。”這時在對麵看機太的李永德的師父過來直接的說到:“那你追我們班長就是了,他沒男朋友呢。”“對啊,她人還挺好的。”夏斌附和道。這是李進心第一次聽到關於張旖欣的情況,也是第一次得到追求女班長的慫恿。他倆問的這麼直接,李進心到是尷尬了一下。李永德師父說完又繼續回去處理機台異常了。“那你先看著,不會的問他,我出去喝口水。”夏斌指著李永德的師父對他說了句就往車間的門口走去了。他師父走後,他隔著機台的縫隙,似有意,似無意的往辦公桌方向忘了一眼,看到張旖欣這在哪裏把成品進行分批。這是他第一次窺視女班長,盡管除了一身與他一樣的衣服外什麼也沒看到。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進心聽到一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他確定那是張旖欣無疑,就迎聲望了過去。還是像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的平凡,還是像第一次那樣一點都沒記住她身上的信息。在以後的時間裏,他們逐漸的熟悉起來。張旖欣比她大一歲,在廠裏的資曆比較老了,是他師父的師父,有時他會開玩笑的叫她師奶奶。
中電的管理是比較輕鬆的,即沒有綠春那樣三米一個攝像頭,也沒有稽核人員天天在車間裏轉悠。尤其上夜班的時候,根本就沒上班的樣。半夜困得時候他師父就讓他躲在機台的縫隙裏睡覺,有時他覺得冷,他師父就隨手在機台上拿一個放產品的籃子給他,讓他報著睡。他們的部長,也就是給李進心麵試的那個主管,一般不下車間,更別說晚上來突擊了。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那天部長不知道是不是回家晚了老婆沒讓進門,破天荒的來值了一次夜班。他在車間外麵的參觀窗口看到車間裏沒什麼動靜,就換了身衣服進了車間。那個操作半自動的、他們班除了班長以外唯一的女性趴在機台上睡覺被逮了個正著。為了立威,也為了殺雞儆猴,那女的就被開除了。倒黴的女班長因管理不善被降級成了員工,更倒黴的領班被降級到他們班當了班長。張旖欣在中電畢竟是老資格,領導什麼都認識,所以雖然被撤職了但反而更輕鬆了,平時就負責分分批,而李進心因為會玩那台半自動,就頂那被除名的女性的崗了。半自動機台旁邊是一張比較大的操作台,上麵有兩台電腦,張旖欣下來之後很自覺的讓出了辦公桌,在操作台進行自己的工作。兩人都是無聊的工作,就相互的聊天打發時間。李進心因為對她沒有感覺,跟她聊天反而無比的自然。對於沒有幻想的異性,誰有會臉紅呢。漸漸的,她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張旖欣相過不少次親,就跟他講其中那些好玩的東西。
時光,在他倆相互的打趣中慢慢的消逝著。李進心的春江生活也在不經意間真真正正的開始了。
對於工作,李進心因進了中電而穩定了下來。但我們的憤青朝正龍同誌現在的情況又如何呢:
在李進心順利的進入中電,憤青也一時頭腦發熱辭了職。他按照李進心的方法在網上投了簡曆,中電也邀約他七號到公司麵試。那天是中電有史以來第一次大招,不少平時想進有沒機會的人紛紛來渾水摸魚。中電要的名額是70個,而那天據說去了有兩百多。憤青因為在綠春幹了一段時間順利通過了,按說是一件喜事。在體檢報告出來的那一刻,沒有異常的他高興的請他和新聞控小喝了兩杯。但老天爺似乎並不想讓人人都像李進心那樣的順利,在報道的那天,他的高仿畢業證終究還是沒有逃過人力資源部的火眼金睛。中電春江半導體雖不大,但他隸屬中電,是實打實的央企。對於這些不誠信,企圖以假亂真的人來說,是不可能敞開胸懷的。憤青失業後跟當時新聞控預料的一樣重抄舊業了,收拾了一下油炸攤,進了點年糕,在大學門口開始了他新的旅程。不過這次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貨品太單一了,就進了點雞柳和蔬菜之類的東西。蔬菜還好,自己琢磨兩天也能學會,但雞柳是個技術活,榨之前要進行醃製,醃不好炸的口感就不會。一般來說醃好了一斤雞柳加上麵食可以炸兩三斤,但他是兩三斤才能炸出一斤,出鍋了跟鐵似的。為了學習技能,他找到邊上的另一個人拜師學藝。可那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把秘方交給自己的競爭對手。在找了很多人說情之後,那位上有老,下又小的對手答應教他,但前提是,學會了不能再在大學邊上擺了。朝正龍一想也行,到哪賣不是賣,隻要口感好,還怕沒人吃?在經過一個星期的學習後,憤青炸的雞柳總算是能拿的出手了,其中這幾天,可是苦了李進心跟新聞控了。天天拿次品當飯吃,誰受的了。朝正龍按照預定離開了大學宿舍區的門口,到一個規模還算大的廠門口擺攤去了。那廠大約有兩三千人,按他的想法,沒十個人在他那消費一塊錢,那也是個不錯的收入了。現實,總會給一些盲目的人增添煩惱。去之前他就沒考察過那廠裏都是大媽,連阿姨都少見。不是年輕人,誰會吃這些不頂餓的玩意。第一天,他賣了十塊錢,第二天好點,賣了十三。在兩位朋友為他揪心的時候,第三天晚上,他請李進心和新聞控喝酒。“看來今天收入不錯嘛?”李進心上來就打趣道。“那是。”憤青不臉紅的回到,“今天賣了一千五。”“我去,這麼多。”新聞控驚訝的說完接著問道,“你車呢?”“賣啦。”憤青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的笑著說,“連攤一千五。”原來,前兩天捧他生意的是一個人。那人是旁邊賣水果的,看好了他的車,就借著買東西來跟他做心裏暗示的。
賣了家夥的朝正龍更迷茫了,他恨死了中電,恨死了李進心,連教他手藝的師父也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盲目的遊離在大學的門口,想著怎麼才能掙到這群拿父母血汗不幹正事的“國家棟梁”的錢。在一天晚上,他看到原來的燒烤攤因為天冷要撤退了,想著,自己要是能搭個棚,那樣興許還能有點生意。第二天一早,他買了兩條煙,找到了城管,城管看他還算恭敬,就告訴他,大門東麵有顆電線杆,他可以在那擺,但產生的垃圾自己要處理,而且,每天晚上七點才能點燈開張。為什麼是晚上七點,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城管也沒跟他講。他在二手市場淘來了一些桌椅和烤架,又在網上買了個簡易的雨棚。批發市場他經常去,輕車熟路的。因為自己就一人,能買成品串的他盡量買成品串,需要自己穿的他就找李進心和新聞控幫忙。按材料算下來燒烤還真是暴利,五塊錢的韭菜,八十串沒穿完。一切忙好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壓根就不會燒烤。之前吃的時候看人家倒是挺簡單的,自己烤就把握不住火候了。這時候,李進心和新聞控又衝當了試驗品。李進心在晚上吃的四季豆,第二天到食堂喝稀飯打嗝都有糊味,想著憤青的燒烤後勁真大。憤青的燒烤攤接近一家網吧,平時沒什麼生意,主要靠晚上那些夜不歸宿的大學生來養活。星期天就好一點了,但就是經常往網吧裏送,要給網吧老板垃圾處理費。熬夜網管他也會送點燒烤給人家吃,所以收入不高但還算穩定。
眼看就要過年了,身在外地的陳鳴沙心裏在暗暗的盤算著自己來年將何去何從。過年期間吃酒聽說表哥在外省承包點售後,父親讓他跟著去學點技術,沒準以後自己也能承包一塊區域。可來了快一年了,什麼沒學會,錢還沒掙到。老家的房貸也一直由他父親來還。前幾天跟父親通話說想過年後回春江上班,父親讓他自己決定。現在的工作是輕鬆,天天朝九晚五,也不用幹什麼重活。但年輕人又豈能安於現狀,偶爾去找小護士聊天完全出於打發時間。以自己現在的自身條件,想真正的泡一個外省省城醫院的妹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上次回去家裏給介紹了一個女孩,兩人還算談的來。本想著可以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父親的一個舉動讓他的愛戀徹底死於萌芽之中。原因在於他父親可能對女孩不太了解,就托人打聽了一下對方的情況。這種事在農村的擇偶中是必然的一步,雙方好壞都是媒人一張嘴,給誰都不放心。一般來說家長在孩子相完親之後,都會交代自己的孩子和對方交流的時候問一下確切的家庭位置,比如哪個村哪個生產隊的,父親有幾個兄弟姐妹?這樣找個跟對方住的不遠的親戚或朋友了解一下。一般男方父母會了解一些關於女孩子的過去,比如有沒有跟人家定過親,家裏有沒有人生過大病。女方父母想知道的就是男孩子的家庭情況,父母在周邊的名聲怎麼樣。這種事家家都會去做,但必須要私底下,這是一個對對方基本的尊重。明目張膽的去調查,人家會覺你完全沒把人家放在眼裏,按農村的說法就是不把人家當人看。老沙的父親就是因為找了個不靠譜的人打聽讓對方知道了,所以這事就吹了。
夏天李進心回春江,是陳鳴沙也想回來的另一個原因。有幾個哥們在身邊,總不孤身一人寄人籬下的好。況且回到春江,離自己家不遠,回去看對象的也方便。他做好這個決定後和表哥說了,表哥本來可能也隻是礙於他父親的情麵才讓他跟著自己的,所以沒有做任何的挽留。找一個自己的親戚來幫忙,一來不好使喚幹著幹那,工資還不能少給,還不如在外麵找個人。
到了年底,誰都想安安穩穩的把剩下的時光度完。有什麼事年後再說,這是中國目前為止底層人民一個共有的心態。眼看就要元旦,李進心到中電也近兩月了。在這一段時間,他學會了機台一般的異常處理,也跟老員工都熟悉了起來。當然,他跟張旖欣也達到了一種無話不談的地步。甚至有了一種自戀的想法:對方喜歡自己。這種想法源於一天夜班的聊天,當時他們倆聊了很長時間,李進心就問張旖欣,怎麼不出去休息一會,當時張旖欣給他的答複是:“休息幹嘛,這樣不蠻好的嘛。”他把這些事告訴了他姐,他姐又把這些事告訴了他媽媽。他把他姐的存在當成是十字路口的攝像頭——好事不幹,專拍違章。元旦節公司有個年終聚餐,他為了有兩百塊錢的嘉獎就當了晚宴的主持人。聚餐是以每個部門為單位的,中電春江本來人就不多,分到部門半自然就更少了。聚餐定在他們休息的第一天下午四點,下完夜班,他和李永德相約著去網吧上了會網。一直到下午三點,他倆回去洗漱了一下就去參加聚會了。師父夏斌也住在大學附近,離他不到五十米。他先到師父家,師父騎著摩托車帶著他去廠裏。他們部門沒撥到什麼經費,所以就雇了一輛公交車來運送他們。聚會設在一家不太顯眼的飯店的二樓大廳,選擇的原因可能是這家飯店的大廳有一個舞台。卡拉OK的設施還算齊全,這樣就不用吃完飯還要另找KTV花冤枉錢了。本來經費就不多,當然能省就省,剩下的還要抽獎呢。
晚宴剛開始,李進心就覺得他這個主持人是擺設了。他剛上台說了句“中國中電,春江半導體製造二部年終聚餐正式開始”就被無情的搶去了麥克風。後來的事就更苦逼了,沒酒了找他,沒飲料了找他,台上氣氛不夠還要去送花。別的人幹脆就吃吃喝喝,等他忙完,他們崗位那一桌的飯菜早已被消滅幹淨。下夜班沒睡覺,有又空腹喝酒,不到兩杯他就有點醉熏熏的了。一桌輪著喝完之後,他們開始商量灌領導了。他們今天來的最大的領導就是他們部門經理,經理和幾個線上班長、領班坐在他們旁邊的桌上。張旖欣雖不算領導,但畢竟還是骨幹,任跟領導們一桌。他們幾個一起過去,輪著一人敬了經理一杯。在他們這一桌敬玩,另一桌剛要開始的時候。李進心回到桌上拿起酒又倒了一杯來到了張旖欣麵前,張旖欣剛站起來,他就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隻感覺那樣的纖細,那樣的柔軟。他把酒杯舉過張旖欣的肩頭,挑逗的說了句:“張旖欣,如果哪天你沒人要了,我就收了你。”說完他一飲而盡。張旖欣到是沒有急著掙脫他的手,反而甜甜一笑,抿了一口。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他回到了桌上,酒精的摧殘使他轟的一下趴在了桌上,怎麼回來都不知道了。他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起來喝了點水後胃裏一陣難受,下床到衛生間吐了一整子。因為沒吃什麼東西,隻吐出了一點水。吐完他用冷水洗把臉,回到床上躺下到沒了睡意。他尋思了一陣子自己是怎麼到家的,師父和李永德雖然住的不遠,但從來沒來個他這。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幹脆就不想了。還是想點別的,別的又有什麼好想的呢。搜索了一下腦海,在他最後的意識中,他想到了張旖欣。他犯二的舉動,她沒有掙脫自己的懷抱,使他有點確定了他之前那個自戀的想法——張旖欣對他有好感。他無聊的望著黑漆漆的房間,思緒在一點點蔓延,但不管怎樣,就始終離不開張旖欣這三個字。他憑記憶搜索著張旖欣身上的閃光點,想找出一個讓他能怦然心動的東西。對於理想的另一半,他希望對方的身上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能讓他一瞬間就能失去理智。和張旖欣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慢慢的喜歡上和她聊天,談話,從她的眼神中也能感覺到對自己的和睦。但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原因有兩點,第一是他對周雅,也就是之前的女孩還有一點的懷念;第二就是張旖欣在他目前的感覺上,還是覺得比較平凡。當然,這平凡完全取決於長相。他拿起手機,在社交網站上寫了這樣一條心情:
人之所好,先始於麵,後源於心;心之所戀,先自於慕,後生於情。
第三天早上,他本以為自己的舉動會成為別人的笑話,但出奇的是還真沒人把這當回事。他想想也是,誰會把一個喝醉了的人的瘋言當一回事呢。隻是剛到車間,他師父夏斌就抱怨道:“不能喝以後就少喝點,你看醉的跟什麼似的,回來死活都不上公交車,打車花了二十幾塊不說,還把人家車吐髒了,又賠了人家十塊錢洗車的錢。”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後問道:“你這麼知道我住哪的?”他師父白了他一眼說:“我知道毛啊,還不是你自己找的,我還在想,喝成那樣還能找到家,神奇的一比啊。”他聽了師父的埋怨後回到自己的崗位,看坐在旁邊的張旖欣也沒什麼動靜。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和她打開今天的話題,她也沒主動找他聊,所以一上午兩人在無言中度過。吃完午飯,進來時路過張旖欣的麵前,他笑了笑。倒是張旖欣很開朗的問了句:“酒醒啦?”他嗯了聲坐了下來。這樣,一句隨意的關照有打開了他倆的話匣。聊了一下午,他倆倒是沒人提到有關聚餐上發生的事。他在想,或許張旖欣隻是覺得他在開玩笑。由此想法,他就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對他有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