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寒翠樹,思影終現,疾疾足未駐。一夜織情麵無語,萬言頃然盡消肚。
虛夢鈞滅不知故。淚暗雙明,遲遲難歸路。淡眉漸冷心將去,可記那年初相遇?
“你們兩個,跟著她走吧。”隨著人事“阿姨”的聲音望去。李進心看到了一個穿著粉紅連衣裙的一個女孩,連衣裙不長不短,半露膝蓋。或許是女孩長的普通,也或許是當時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女孩身上,所以他除了女孩那身漂亮的連衣裙外,沒有記住女孩任何一絲特征。女孩笑著對他倆說:“兩位帥哥,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人啦。”旁邊的李永德擺了擺手手,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永德跟他分在一個崗位,是他自己申請的。而李進心分在這個崗位,是領導安排的。李永德可能覺得李進心跟領導認識,領導有意給他安排個好崗位,就自己要求也跟他分在一個崗位。日後李永德還埋怨過李進心,知道這個崗位又累工資還墊底,為什麼當時不阻止他。由於李進心和李永德都在電子廠幹過,所以他們對電子廠那種隻露兩隻眼的“本拉登”式無塵服並不陌生。李進心一直不明白,女孩子穿裙子後是怎麼再穿無塵服的,畢竟無塵服是開叉的。他把這個疑問告訴李永德,李永德很鄙視的看著他說:“人家不會脫了再穿啊。”“那連衣裙怎麼辦,難道脫完?”他剛問完,女孩從女更衣室走了出來。李永德一臉嘲笑的對他說:“那你剛才這麼沒跟著進去看看?”女孩看到他倆一臉“****”的笑容不解的問道:“你倆聊啥呢?這麼開心。”李永德剛要開口,李進心搶著說:“沒什麼,看到美女,高興。”女孩可能見過他們這種男孩太多了,對於類似的玩笑早就見怪不怪了。經過風浴,他們到了車間。女孩隨手將工作牌朝辦公桌上一扔,對李永德說:“你跟我過來。”在她走後,李進心看到女孩扔在辦公桌上的廠牌。左上角印著中國中電的LOGO,後麵居中一行楷體字,寫著春江半導體科技有限公司。下麵靠右三行字,分別是職位、姓名和工號;左半邊是一張一寸的彩照。李進心在心裏綜合著廠牌上的信息,得出這樣的數據:女孩叫張旖欣,是他們的班長,來的時間挺長,看照片人還不醜。看完工作牌後,李進心又抬起頭四處打量著車間。裏麵的機台跟綠春的也不是全一樣,但有兩三種還是相同的。這會,他倒是不在乎裏麵的機台是什麼樣子的了,在乎的是裏麵到底有沒有女孩。本來他已經絕望了,畢竟同樣的崗位,中電跟綠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但他看到張旖欣的那一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班長都是女孩,下麵不會都是老爺們吧?那樣肯定管不住啊。在他四處尋望後,發現一個個懶散身影,隔著無塵服都能看到那一坨坨魁梧的身材。心裏剛剛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就被吹滅了。“看什麼呢?”在他幻想著寬大的無塵服中能包含幾個嬌弱的雌性的時候,女班長張旖欣打斷了他的思緒。“找妹子呢。”他用挑逗的眼神望著張旖欣說道。“別找了,全是爺們。”張旖欣笑著說道,“跟我來。”李進心跟著她走到一個半自動的機台旁,女班長又問道:“聽說你在綠春幹過,這個會嗎?”“何止是會。”李進心一看這機台跟綠春的一模一樣,就很嘚瑟的說,“哥的產量一天一千六。”“吹吧你,滿跑也跑不到。”張旖欣不屑的說道。“可以調快啊。”李進心很專業的說。“你過來,讓他試試。”女班長對著正在操作的那個班裏除了她之外唯一的女性說道。那個穿著無塵服都看到肉的女的沒有說話,站起來走到了一旁。李進心沒用叫,自己就做到了位置上熟練的幹了起來。剛起開的女的很驚訝的看著張旖欣說:“他怎麼會,以前在這幹過?”“沒有,他從綠春過來的。”張旖欣回答完接著說道,“太好了,給了我一個全能人才。”這是李進心第一次聽到女班長對他的誇獎,雖然她當時的腔調並沒有把握好,但足以使他終生難忘。李進心玩了幾下,覺得跟不上綠春的節奏,就說:“太慢了,發揮不了哥巔峰水平啊。”張旖欣白了他一眼,用手指著機台上的一張紅色標簽說:“看看上麵寫什麼。”李進心歪過頭仔細看著上麵打印的黑體字:非設備人員禁止私改參數,違者罰款500。看完又看著女班長說:“我去,想幹活都不行,那多無聊啊。”張旖欣看著他說:“你師父今天休息了,明天來了你就跟他學大機台。”李進心“哦”了聲繼續幹活了。
第一天進車間,按例都是提前下班的。中電的班製是三班兩倒,就是兩天白班轉兩天夜班,休息兩天在轉會白班。李進心所在的班時A班,今天是第一個白班。明天再上一個白班就該轉夜班了。這種班製一個月二十天班正常上滿,不太好加班。不像綠春那樣的大班,一個月轉一次,平常上三休一,休息的時候可以申請加班,李進心在綠春曾連續上了27天夜班沒有休息。相對來說,中電的班製是輕鬆的,但兩天就一倒,不習慣的人難免會受不了。下班後,李進心和李永德在大門口抽了根煙,李進心問他:“你怎麼回去?你女朋友來接你?”李永德回到:“她還沒下班,要不我坐你車。”李進心笑著回到:“我車沒電瓶。”“那你這麼來的?”“蹬著來的。”“我靠,好雅興。”“沒辦法,總比走著強。”“你車呢?”“在車棚。”“推出來。”李永德扔掉煙頭,信誓旦旦地說,“我蹬!”李進心也扔掉煙頭,跑到圍欄邊的車棚把車推出來然後朝後座一挪。李永德招牌試地擺了擺手,騎上車蹬了起來。他們倆都住在離中電不遠的地方的一所大學的旁邊,那裏有很多的民房,每家都拉起院子,在院子裏隔起幾間小房間,高新產業園上班的人不住宿舍的基本都在這住。一般來說,對於春江這種後開發的城市,不會像江南那樣很多工廠都沒有宿舍,在外麵包一些公寓讓員工住。中電也有自己的宿舍,但一間住八個人。這點比起綠春之類的台企,就顯得不足了。李進心正在考慮是否要搬到宿舍,到不是因為一個月那兩三百塊的房租。隻是自己目前還一個人,住外麵實在沒必要。要是住在廠裏,每天上下班還方便一點,也可以多睡一會懶覺。況且馬上天冷了,早上上班確實不舒服,要是到了冬天,寒風吹著,每天都路上都得下一碗“刀削麵”。其實目前他住外麵最大的原因是他想著如果他搬到宿舍,房子不租了,刮風下雨他姐不回家就沒個去處了,總不能住到廠裏還把房租著吧。還有的原因是住外麵確實方便點,平時到笑笑那串串門,找憤青喝點小酒。說到憤青,那他現在的情況又如何呢?
在李進心麵試通過的第二天,憤青就辭職了。憤青叫朝正龍,和阿豹一樣霸氣的名字。是河南人,來春江也挺長時間了。之前一直在外麵賣油炸,他不會炸別的,就專炸年糕。一天也能混個百八十的。後來覺得不是回事,接觸麵太窄,就幹脆去綠春上班。他去綠春的目的和李進心不盡相同,都是為找小姑娘的。可他和李進心的情況也如出一轍,都是分到了和尚班。綠春嚴格的要求使他很不適應,他之前雖然掙不到錢,但很自由。到了綠春,他不太習慣台企的管理模式,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好他的崗位工資還蠻高,比起炸油炸,收入也更穩定了。當然,要是能談個女朋友最好。平時愛喝點小酒,一喝就醉,一醉就開始胡言亂語,所以李進心才叫他憤青。在前兩天李進心麵試通過找他喝酒後,他看中電那麼容易通過就開始心動了。但他自己有個私密的問題,那就是他隻有初中文憑,可中電招人的簡章上寫的是高中或中專以上文憑。他倒是有個高仿的中專畢業證,而且之前進綠春也未被識破,但那畢竟是假的。萬一被看出來進不去綠春這邊又辭職了,年底還得失一次業。對於在外打工的人來說,失業無疑是最讓人頭疼的事。不僅沒錢掙,平時的吃喝拉撒都要自己掏錢。他當然希望中電這次是大招,能得過且過,不會卡的太緊。可事實就是事實,必須考慮到這點。
下班比較早,李進心閑著無事。打電話給阿豹,阿豹正好沒什麼事,就約好一起去吃燒烤。他到綠春兩個多月,正常加班,也沒找過阿豹。阿豹上個月也不幹了,從找了一家公司。李進心騎車到臨江,阿豹已經等了一會。他倆去了一家阿豹經常去的燒烤攤,點完串之後阿豹遞了跟煙跟他說:“最近挺忙啊,都沒找我喝酒。”李進心接過煙,回道:“我換廠了,到中電,今天剛下車間。”“裏麵待遇怎麼樣啊?”阿豹接著問道。“就那樣,上四休二。”李進心回到。“那可以啊,一個月多少錢?有小丫頭沒?”阿豹問完沒等李進心回答又接著自己訴苦到:“我剛找那破廠,累死了,一天也忙十來個小時。”李進心沒有回答阿豹的問題反而問道:“那你工資多少?”“不多,我聽主管說我這樣天天上班一個月三千來塊錢。”這時燒烤上來了,阿豹問道:“白的還是啤的?”“天冷了,喝點白的。”李進心說完就起身到後麵燒烤的地方,問老板有沒有白酒。老板說他這沒有,他對阿豹說他家沒有白酒。阿豹讓他等一下,自己去了旁邊的超市。不一會阿豹回來,手裏拿著一瓶半斤的小瓶白酒。“多少錢?”李進心問道。“十幾塊錢。”阿豹笑著回到,“管他真假,喝不死就行。”他笑笑作為回應。和阿豹一起喝酒,他習慣做一個聆聽者。阿豹花花綠綠的往事總能讓他笑的前仰後合,他不會去管事的真假與水分,反正吹牛本來就不是演講,根本不需要打草稿。阿豹說他們廠裏都是少數民族的人,一個個工資不高,幹活凶的很。這種情況是對的,一般會有些小點公司喜歡招一些大山深處的人來幹活,這些人,受教育程度比不上沿海地區,有的甚至都沒上過學。但他們比起條件優越的沿海地區的青年,更能吃苦,而且,他們對薪資的要求也不是過高。勞務公司到偏遠的地區去招人,把人帶出來再派到工廠,不僅能拿到介紹費,每個月還能從公司那邊取得一人200元的管理費。有點甚至還會從員工的工資中抽提成。而另一方,因為沒什麼文化,工作不是太好找,所以隻能靠在勞務這顆大樹上。有的年輕一點的,在工廠裏幹了兩年,知道點東西,就開始自己找工作。花個二十來塊錢辦個假的畢業證,一般廠裏大招人的時候是不看的,畢竟流水線上的操作工本來就沒什麼技術含量。他們之所以會在招工要求上加個高中以上學曆完全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所以他們往往能夠通過。其實少數名族的人生活態度更加安逸,他們往往一家子出來打工,在廠裏一幹就是好幾年。平時雖工資比別人低,但不辭職不跳槽的,生活上再節約點,還是能積攢不少積蓄的。到時候他們再回自己的老家買個房或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建個小洋樓,以當地的物價完全是綽綽有餘。所以在中國,農村務工人員對未來的規劃基本都是大城打拚,小城定居。李進心問阿豹:“我們現在廠招人,你要不要進?”阿豹喝了口酒說:“不了,馬上過年了,也不指望今年能掙到錢了,沒必要在換廠了。”李進心想想也對,一跳槽,到別的廠又是新員工,實習期沒績效,等實習期過了也過年了。阿豹接著又說:“反正到年底我沒什麼要求了,能買輛摩托車就行。”李進心剛想這次和阿豹的談話倒是很純潔,沒提到什麼男男女女的事。阿豹就開口了:“綠春那麼多小姑娘,搞到手沒。”他不說這事還好,一說李進心就特別來火:“別提了,什麼破地方,把老子分到了苦逼的崗位,累死不說了,工資低也不說了,連個阿姨都沒有,別說小姑娘了。”自從到了春江,少了那些長輩們的約束,李進心在說話方麵也自由了起來。跟著阿豹這樣的哥們久了,不免就有點放蕩了。或許青春本來就是這樣,到處唯唯諾諾的,難免有失氣概。“也對,要是有小姑娘你還舍得走。”阿豹不同情反而調戲的說,“那中電還有?”“沒,還跟綠春一個崗位。”李進心委屈的說,“不過班長是女的,還好有個雌性。”阿豹一聽到雌性這這個詞後,大笑著說:“那就趕快上手,把你的雄性激素分點給她。”“沒欲望。”李進心搖著頭回到。“你他媽有沒把她脫了怎麼知道沒欲望。”阿豹鄙視的說到。“關鍵是我都沒欲望脫。”李進心說完接著打擊阿豹道,“你以為我是你啊,小貓小狗都上,憋急了蛤蟆都不放過,哥是有追求的。”阿豹讓他這一打擊,白了他一眼反擊道:“屁,還追求,就你現在這狀態,看個AV能碰到個高清的就不錯了。”說完把在一旁收拾東西的老板娘都逗的哈哈大笑。在酒要結束的時候,李進心問阿豹:“今天要打包?”“不打了。”阿豹搖搖頭說,“打包帶回去給小貓小狗吃啊。”“小貓小狗不也得養著嗎,不比咱沒有強啊。”“切,小貓小狗那就是養著玩的,哥也是有追求的。”喝完最後一杯酒,李進心把賬接了,在歡笑中他們告別。回到住處,他看了會電視,因為酒喝的不多,他不僅沒有睡意,反而多了點思緒。他關掉電視,想靜靜的看本書,到了春江,他還沒怎麼認真的看過書。那本《圍城》本早應該看完的,估計現在都不記得看到什麼地方了。一來是上班都是十二小時,比起工地來說下班比較晚,洗洗澇澇的時間也不早了,就睡覺了。二來是他在工地是孤獨的,舅舅他們下班打牌他不參與,人家也沒功夫理他,自然比較無聊,一人躺在床上看會書睡覺,是再好不過的打發時間的方式了。比如他跟那女孩談的時候,一下工就煲電話粥,那段時間對他來說書就沒那麼重要了。到了綠春,下班還有人說話,都是年輕人,共同話題也多,自然也沒讀書什麼事了。畢竟讀書算不上他的愛好,有這功夫,還不如跟憤青爭論到底是小麥有營養還是大米有營養。盡管他們各自列出很多的例子來證明自己的理論卻始終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但這畢竟比看書有趣的多。當然,在他休息而另外兩人又不休息的時候,他一人無聊還是會看書的。在綠春的那段時間,莫言得到諾貝爾文學獎,他一時興起到時看了本《生死疲勞》。現在手上的這本《圍城》是他在工地的時候一天晚上去鎮上在小書攤買的,看了一半了,可他並沒有領悟到其中人們所評價的東西。比起莫言的黑色幽默,《圍城》在他看來並不有趣。但既然已經花錢買回來了,幹脆就看完。李進心在書中翻到他用一張小紙片做的書簽,為了能接上,他又往前翻了兩張,從看過的地方找尋一點曾經的記憶。他躺在床上,捧著書,這樣的姿勢很容易使人犯困。想著明天還要上班,他就放下書,關了燈準備睡覺,可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他反而又沒了睡意。想想一人實在是無聊,要是身邊能有個人就好了。對於二十多歲的青年來說,生理上的症狀必定會帶來心理上的需求。一個人的空虛與寂寞,在真正孤獨的時候,往往會不遺餘力的體現出來。他索性拿起手機,打開空間,又開始一下一下的寫起了詩:
打開手機,
翻出信息,
尋找著你留下來的蹤跡。
曾經的惟一,
使我歡喜;
現在的遠離,
讓我哭泣。
淚水不遺餘力,
酣暢淋漓。
放下書本,
關上電燈,
回味著你微笑時的迷人。
昔日的相逢,
使我興奮;
未來的陌生,
讓我心疼。
思念苦不言聲,
萬語難盛!
相對於之前那些不著調的打油詩,這一首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雖說還是通俗了一點,但至少格式是比較工整的。現代詩歌,對於格式是沒有太大要求的,靠的是一些優雅的詞語和比較有哲理的比喻來讚美或諷刺一些東西。李進心對於現代詩並不太喜歡,尤其是像新月派的一些詩。他不喜歡在詩裏麵看到那些啊、呀、呦之類的東西,他覺得那是嘩眾取寵,好比話劇那樣總是用很高的腔調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海子的他到是非常喜歡,用精煉的成語來述說自己的情感,簡潔而又不缺詩意。當然,他還是喜歡古典一點的,雖然自己有時也覺得那些婉轉的詞比較繞口,但那些詩是很耐讀的。好比一些長得並不驚豔但很有氣質的女孩,越看越叫人喜歡。他自己寫的詩,他自己不叫詩,古體的他稱之為偽詩,現代一點的幹脆就叫順口溜。為什麼古體的他會叫偽詩,是因為他是喜歡古詩,但他並不懂其中的格律和平仄,畢竟他沒受到過這方麵的教育。隻是古詩看多了,心裏麵在遇到情景後自然形成一些句子。他把這些句子組合在一起,用一些與句尾相同意思的詞來替換掉原來的詞,從而使句子押韻,就成他的詩了。之前他會找他外公改改,讓整首詩更符合古體。他外公是退休老教師,平時愛寫詩,也在地方報紙上發表過。他寫過的一首《紫金懷古》他外公給了他不遜的評價。那首詩是他在遊中山陵時看到天下為公那幾個大字時突來靈感寫的。原詩是:
秀麗鍾山巨龍藏,天下為公鎮陰陽。
若得生在前朝日,定隨先驅平四方。
他外公看後很讚揚他的情懷,但覺得鎮陰陽不妥,就給改成了氣軒昂,又把若得改成了餘若,這樣念起來隨和的多。還告誡他說:“年輕人豪放可以,但一定要知道收斂。”當時他還會覺得,外公畢竟年紀比較大,跟他隔的代溝不知道多少條了。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看的書也豐富了一點,才知外公當時對他的良苦用心。曾經在他失意的時候,他外公還送過他詩。那時他在家中無業,看到同齡人早已結婚生子,冬天一人在院子裏寫了一首叫《永不停留》的詩:
獨立風口,寒氣清涼。
何去何從,心中迷茫。
遙想昔日,年少輕狂。
整裝待發,風帆即揚。
不料瑣事,再度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