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煙花易冷,歲歲榮枯。 ”(1 / 3)

說起這北方銀澈氏,倒是稱霸北方已久,不受拘束,已然有了數百年的曆史,治理北方倒也井井有條,得心應手。

第三代,嫡出長女銀澈夢茹與天崇帝夙鸞毅聯姻,於天崇六年,嫡長女銀澈夢茹嫁予天崇帝為後,為北方銀澈世家與夙鸞王朝的友好邦交更進一步。天崇九年,嫡長女銀澈夢茹誕下雙龍胎,皇長子夙鸞傲天與皇次子夙鸞傲竹,天崇帝夙鸞毅大喜,舉國歡慶,並於同年立皇長子夙鸞傲天為太子,封皇次子夙鸞傲竹為安國皇子。

天崇二十二年,嫡長女銀澈夢茹因病卒,天崇帝夙鸞毅悲痛萬分,舉國戴孝,為銀澈夢茹泣。嫡長子銀澈玄不僅武功高強,頭腦也甚是聰慧,將北方治理的更加繁榮昌盛。

第四代銀澈玄僅有嫡出一子,甚是寵愛,而嫡長子銀澈肆辰神秘而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隻道他手下不僅有著最厲害的情報組織,手下更是擁有兩員大將,一名喚做“影”,一名喚作“歡”。

景楨元年,景楨帝夙鸞傲天封銀澈肆辰為“定北王”,並擁有極大權力,至此,夙鸞王朝已統一天下。

而北方人都知道,現任“定北王”銀澈肆辰愛民如子,治理有方,甚至是清廉,可是在個人生活上,卻是荒淫無度,毫不加節製,經常流連青樓之地,自從家中有了豔媚兩女,更是變本加利。

但“定北王”銀澈肆辰卻也十分大方,若是哪位教領,官員有功,便將小妾亦或是頭牌美人等贈予其,但唯豔媚兩女尚未送給過人,倒是紛紛都說,她倆皆是最可能當上側王妃的人了。

◆◇◆◇◆◇◆◇◆◇◆◇◆◇◆◇◆◇◆◇◆◇◆◇◆◇◆◇◆◇◆◇◆◇◆◇◆◇◆◇◆◇◆◇

“璃落。”裘歡輕喚,望著站在不遠處小池邊的北堂璃落,有些許晃神,隻見詩畫意境,已凝練成此刻的淡然,柳絮池塘淡淡風,玉蘭落院溶溶日,北堂璃落一身純白煙羅軟紗,散著及腰烏發,明媚笑顏,雖是帶著金色半邊麵具,可依舊美不勝收,花火的絢爛迷離了淺笑傾城,恰似妖孽。

“歡。”北堂璃落轉過身,開心得笑了笑,裘歡是自己在北方唯一的好朋友,突然覺得想要特別珍惜,江南的小橋卻猶在夢境,可到底是孱弱的女子,注定了違背不了宿命的桎梏,誰還記得喬木的季節,葉子幕落的時間。那日新婚之夜,本隻是想要試試這個男人,卻是沒想到,竟就陰差陽錯成了朋友。

裘歡點點頭,坐在北堂璃落對麵的石凳上,看著她的金色半邊麵具。依舊是美人麵,依舊是桃花妝,故裏他別,獨立小池邊,雲舞曼,看桃花流水,如何去斷風煙。誰想秋暖美人,巧笑嫣然,看靈蝶繞指尖,隻是輕輕的一抬手,水袖下的微風,便是溫柔拂過,盈盈的笑靨,卻似花開。

北堂璃落托著下巴,思緒卻早已流逝到很久很久以前。誰記得一切相遇的剛好,獨立在這歲月的盡頭,那個女子細細回憶著過去的點滴,卻是如同指尖沙,眉間痣,怎堪回首

“在我的記憶裏,我娘親是一個極美,不需施粉黛,就顧盼生媚的女子,她不喜打扮,清清淡淡,便是她的性子。”裘歡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去打斷,北堂璃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依稀記得,紅藥糯糯淚,荼靡兮兮魂,娘親一定未曾想過,隻是單單那文墨之情,竟就是把自己的一生書寫成了那宮牆柳。

“那個男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吧,他有很多小妾,也有一個正牌夫人。而我娘親愛了那男人一生,亦是恨了一生,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懂我娘親要的究竟是什麼。”北堂璃落苦笑,娘親,你還記得麼,你說的從今以後,那位聽雨閣前煮茶莞爾的,再也不複。塵歸塵,土歸土,即便是桃花正紅,春風依舊,結了緣的簽耳,悲哀的墜下發絲。

北堂璃落搖了搖頭,染成胭脂色的指尖輕擊琉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唇齒間溢出的聲音,卻是帶著微微的顫抖,曼曼:“我娘親是個頗具才情的女子,上天亦是賦予了她絕世傾顏,然而,她卻是不開心的,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吧。她看著那個男人將她納為妾,看著那個男人左擁右抱,看著那個男人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最後,離愁淚落,她卻是一人死在那裏,在她死前,那個男人終究也沒有來看她。”回憶著過往,不曉日日夜夜,那些聆聽過的過往,我不知,亦是忘卻。

“我娘親對我說,女子何必貌似傾城。”北堂璃落雖是淺笑,可鳳眼卻是微微泛著淚光,竟是有些淚落,還記得遙遠麼,那些許蒼白的誓言,看誰華服轉,卻是看不見鳶蝶的破曉,因為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永遠也無法擁抱幸福。任憑我娘親用了心的看穿,費勁了心機,到頭來,也不過是白費辛苦。

“那...你的臉?”裘歡憐惜著她的身世,卻是有些疑惑的問。那些日夜,梨花映海棠,自是妖嬈,都說女子如煙,都說紅顏如紙,那樣的女子該是被嗬護的,卻是淪落在這裏,受盡委屈。

北堂璃落垂眸,身後的花瓣似劍飛舞零落在雙肩,卻是淡淡的笑了笑,糯糯染了蘇音,嫣然:“一場大火,一個女子。”

裘歡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安靜清冷的女子,如此哀傷,突然,很想要給予她陽光。究竟夢境裏,是那褪色的丹青,還是那微黃的燭光,記得千年情愫,千年也隻是念這一方仙境,到底是你流落在眼裏的哀愁,即便是憑欄望你的背影,卻也映襯在我的右眼,一顰一笑,那樣子牽動心神。裘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因為她的事就會心中悸動,但卻想要對她好一些,好一些,再好一些。

眼眸裏刻畫她的驕傲,即便含笑一顧,誰都看不見。裘歡不知道,今日心中那一閃即逝的誓言,竟就如花綻放,默默聆聽那三生三世的不離不棄。不甘不願不想,就這樣轉身離去,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