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1 / 1)

不知已有多久沒有觸碰到的溫暖,就像黑暗中的一點光芒指引著。臉頰的一點好溫暖,張看眼,是一個小女孩。

“你幹什麼?”我問她。

“你為什麼躺在地上?”帶著點哭腔說,身體有些顫抖。

“恩~~我在等人,人還沒有來,我就先躺著休息一下。”

“等誰?”她似乎非常有興趣。

“等一個我曾錯過,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人。”剛說完,便看見她手中拿著一朵彼岸花,躺在地上的我起身坐著,“你喜歡這花嗎?”

“恩,我覺得很漂亮,嗬嗬~~”甜甜的笑著說,“對了,大哥哥,這花叫什麼名字啊?”

“彼岸花。你知道嗎?其實這花還有白色的,是真的有的,我看見過。”

“白色的,在哪裏能看到啊,我也想看。”她一臉很期待的樣子。

“就在這裏,曾經開滿了白色的彼岸花,可是因為一場意外,讓這裏血流成河,染紅了這裏的彼岸花。”說完,我站起身來,“我該走了。”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軒轅戀。”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每年彼岸花開,什麼時候看見白色彼岸花,就能見到我。”說完,轉身,心弦震斷。

好熟悉的對話,似乎在哪裏聽過,對,是從愛口中聽說的。難道,她在等的人是我?這麼說,這個小女孩就是,愛。原來,她早已經知道是我,難怪在我說出名字的時候,她笑了一下。這時,那幅畫在腦海中突然出現,我終於明白,她畫中的白色彼岸花,那不就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天,我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在湖岸邊看夕陽,當風吹來,衣服便隨風飄動,我想這就是她看到景象。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呢?不,她說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天,她說的話,做的事,充滿了提醒。不是她不說,是因為,如果這些事都不曾在記憶中,又怎麼會有人相信呢。這該說,是我遲鈍,還是時間的錯亂,在她最後的時間裏,她說她也許已經找到了她等的人,可我卻依然沒有想到,她等的人是否是我。時間錯了,事錯了,什麼都錯了,亂了,我和她就這樣錯過了。在她離開人世時,躺在我的懷裏,抱著一絲期望與懷疑,我是否是她等的人,那種帶著不明確的遺憾與心中沉重的疼痛,我想象不到。我現在隻知道,沒有心的我,胸膛依然疼痛,那看不見的傷可以清晰感受到。

走到林蔭道,深呼吸,空氣清新,樹也長的和原來那棵一樣大了。在要走進林蔭道的時候,我和見到她那天一樣,向樹下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第一次看見她的景象。轉身離開,我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誰讓我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我連心髒都挖了,可是我卻沉睡了不知多少年後,又蘇醒。走進林蔭道,踏著這漸漸被樹葉鋪黃的道路,聽著風撫過樹葉的沙沙聲,麵對這承著風迎麵而來的落葉,金黃色的銀杏葉在飄散,習慣並依戀那落葉飄過臉頰撫過發絲,擦肩而過的感覺………………

我來到鎮上,鎮已經被修建的很好,可是那教堂沒有修建,成了墳墓,新的教堂在另一邊。我走進這堆被墳墓包圍的廢墟裏,坐在那倒塌的十子架上回憶,回憶這些曾發生的荒謬之事。午夜,紅色的月亮升到這個廢墟的中央,散發著異樣的紅光,今夜紅月,是一切開始的原點,也是一切結束的末點。

今天,醒來,他的一個小故事,結束了。這個故事,陪伴了我幾個月。是啊,今天,是原點,也是末點。因為,今天是我離開這個城市的日子,是在這裏的末點,去向一個新的開始的原點。也許,這也是命運的安排吧,我想,錯過也是一種美,我與她是否緣已盡?手指紅線,綁在我左手小拇指那看不見的紅線,在風中飄飄蕩蕩,在迷茫的遠方到底牽著誰?它在風中如此輕盈,如此飄渺,毫無一絲的牽引感,是否,遠方的另一端,早已斷了線。11月19日,多雲天,準備好行李,離開。關門聲在空蕩蕩的房間回響,聲音中充滿了無力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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