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一愣,這點他沒想過,其實所有人都小心眼的沒往大的方麵想。一聽說漢,當時想的就是李錦兒想圖謀中原。溫彥博又急了,他發現李彥這回並沒有言語刻薄的打擊許敬宗,有些膽大起來上前說道:“永王,李錦兒並不是漢室,你也說了她是一個獨立的國體,你又怎麼保證新漢沒有這個心思呢?”
李彥看看溫彥博,把他嚇一跳,房玄齡也有些好笑,溫彥博是記吃不記打,怎麼又把頭伸出來。但大家沒想到,李彥並沒有發怒,連情緒都沒有,而是淡淡一笑說道:“我確實不能保證,但聖人說觀其言而知其行,看其行而知其意,我們不能靠猜測來製定國策,要有根據。新漢的名稱確實讓人懷疑,但也隻是懷疑,卻沒有任何證據。如果溫大人能拿出證據,我支持你的想法。”
溫彥博怎麼拿證據,他也確實拿不出李錦兒危害大唐的舉動。但還是說道:“聽說新漢擴軍十萬,而且勵精圖治,這不是野心極大嗎?”
李彥笑了:“溫大人,其實我不想打擊你,人家都說我言語刻薄,出口傷人,我自己也覺得不好,下決心想改一改。但是你總是自找打擊。那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溫彥博的牛脾氣和快嘴,知道自己又惹禍了,但事到如今,滿朝文武看著,連皇上都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好像還有鼓勵自己說下去的意思,頭腦也不呆的他馬上想到,皇上恐怕也想弄明白這些問題吧,立即有了底氣,說道:“什麼問題?”
李彥說道:“據我所知,溫大人家在濟遠坊,那裏什麼居住的人都有,溫大人家裏也有鄰居,可能是做官的,也可能是經商的。但按大唐律,家裏都有護衛,有看家護院的家丁,也都有一些簡單的武器,溫大人認為他們是不是打算搶劫你家呢?”
溫彥博說道:“當然不會,我的鄰居都是誠實之人,也沒犯過罪,我怎麼會認為人家要搶我呢?”
李彥說道:“不錯,他們以前沒幹過壞事,人家有家丁,有護院隻是保護人家自己不被搶,並不代表著要搶別人。那李錦兒擴軍十萬,溫大人怎麼就認為是李錦兒要搶大唐呢?”
“這……”溫彥博還是不服氣的說:“但李錦兒取國號為漢,這恐怕有這意思吧?”
李彥哈哈大笑:“溫大人不用強詞奪理,那沒用,取用個國號漢,擴軍十萬就是這意思?那許大人名中有個宗字,而先朝曆代皇上的字號都有一個宗字,是不是他也打算造反,將來當皇上呢?”
“胡說。”許敬宗急了:“我這隻是一個名字,一個名字而已,能說我造反嗎?”
李彥說道:“那漢國也隻是一個名字,人家叫漢,你又為什麼說人家想進攻大唐呢?按著溫大人的邏輯,那不是唐大人和黃大人都有造反的嫌疑,因為他們還姓唐呢,姓黃呢。”
這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李彥太能辯論,以後不要和他爭論,根本說不過他。一看兩個人都無言以對,李彥轉頭對李世民說道:“皇上,大可以不必為這件事擔心,諸位大人也不用糾結,其實擔心新漢正是不自信的表現。隻要我們自身強大,又在乎誰?新漢擴軍十萬,我們就擔心,怕什麼?大唐有幾十萬軍隊,幾千萬人口,別說新漢擴軍十萬,二十萬、三十萬又能如何?這完全是杞人憂天。如果大唐國泰民安,國家富強,怕什麼?就算天下所有人聯合起來,我們也不怕。未戰之前先膽怯,害怕別人強大,隻能是心虛的表現。我說過,如果新漢有進攻大唐的打算,那就打敗他,消滅他。如果沒有,我們也不用窮兵黷武的找別人打仗。就像高句麗,如果他不進攻大唐的地方,皇上也不會想出兵打他吧?”
李彥這幾句話說到點子上了,激起了李世民的豪情:“好,俊青,這話正確。我們有些膽小了,就算李錦兒取名大唐也不要緊,隻要敢進攻大唐,那朕就不會怕她。”
李彥說道:“皇上豪情不減當年,臣佩服。”
這一次,朝臣對李彥刮目相看,李彥這次並沒有扣帽子和打擊誰,有理有據的講理,說服這些人。越想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己強大,又怕別人幹什麼?
李彥這也是有感而來,後世那個島國一弄點什麼動靜,中國人就群情激昂。在李彥看來,大可不必,他叫喚也好,造軍艦也好,隻要自己強大,管什麼日本、美國,有舉動就揍他,用得著人家搞個軍演就跟要死似的。說明白,還不是害怕?如果不怕,別說軍演,殺人都不管他。不信你動我一個試試?害怕人家軍演,其實就是心虛的表現。
所以,李彥今天給這些人一個解釋,見這些人都明白了,對李世民說道:“皇上,臣還有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