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 / 2)

澤木公寓的房門果然半開著,雪琪推開門,看見直對大門口的客廳裏,澤木正背對著門坐著,頭低垂著正在抽煙。

因為家中溫度極高,此時的澤木隻穿了一件純白色背心,一條棉質睡褲,緊身的背心勾勒出澤木完美的肌肉,結實的身材。雪琪看到澤木心隨即緊張起來,就和昨天見到他時一樣,迫切又慌張,她關上門,試探性的走近澤木,然後從背後忽然抱住他的脖子,頭緊緊靠在他結實寬厚的肩膀上。

澤木一愣,但隻稍稍太了一下頭,繼而又恢複剛才的姿勢,低著頭,雙手分別搭在大腿上麵,一隻手夾著煙,時隔一會兒便送入嘴中,吞吐煙霧,一副陷入深思的表情。

雪琪抱著這久違的身體,臉蛋磨蹭著他的肌膚,感受每一寸肌膚,以及深到皮下組織傳來的溫度,都是雪琪所熟悉的澤木味道。然後,她輕輕地對準澤木的脖頸,吻下去。

澤木打了個機靈,突然抬起頭,讓親吻他的雪琪被彈開,然後他憤怒的將雪琪雙手從身上甩開,“騰”的站起來背對雪琪,就是不看她。

雪琪被突如其來拒絕,頓時心中難過,不敢相信澤木這樣冷淡的對待她,於是跑到澤木麵前,用一雙哀怨又含有質問的眼睛盯著他,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流淌。

但澤木仍然拒絕看她,扭過頭緊閉著雙眼。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最終雪琪按耐不住,兩手捧住澤木的臉,用力的板正,使他的臉正對著自己,然後問道:

“為什麼不看我?”

“澤木,華澤木,你為什麼不看我!”

她大聲嗬斥,澤木卻一聲不吭。

如果兩個人吵架,一個人竭斯底裏的呼喊責問,而另一個人卻始終保持沉默,那麼竭斯底裏的人一定會被逼瘋,那種喊破喉嚨都得不到答案的痛苦,隻有心碎才能體會。

雪琪此刻才無比哀傷的搖頭,她不相信澤木會如此冷漠的對她,亦如當年他,發瘋的搖晃自己口中不停的問:“為什麼”一樣。

“為什麼不看我,你已經變得這麼殘忍,就算我哭瞎了眼睛,也不會憐憫我,對嗎?”

她哀怨的說。

澤木這才猛然睜開雙眼,微微顫抖著控製自己急促的呼吸,看著她,一陣憐惜而心痛。

“你說過,永遠不讓我哭,可是你卻沒做到。”雪琪與澤木四目相對,眼神互相傳遞著說不盡的痛楚。

澤木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地用兩隻手為她擦去臉頰的眼淚。然後對她搖搖頭,否定的說:“不,曾經我做到了,可是,現在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雪琪,我如何做,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還是我,對你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啊。”

當雪琪剛說出這話,澤木立刻推開她,後退了幾步說“曾經你是我的,而現在,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我……”

雪琪想狡辯,但這個事實她真的無法改變,並且澤木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緊接著說道:“醒醒吧,雪琪,我們回不去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是別人的妻子,你有家有室,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雪琪很肯定的回答。“我可以離婚!”

澤木一怔,繼而仰頭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看雪琪的時候,滿臉冷笑。

“4年前,我問過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你是怎麼回答的。”

雪琪不語,澤木繼續說“我說隻要你離婚,我就帶你走,給你幸福,照顧你一生一世,而你又是怎麼說的。難道忘記了嗎?何太太。”

澤木將何太太這幾個很大聲的說出來,但說出來的同時,這聲“何太太”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紮進他們兩人的心髒。

這次輪到雪琪沉默,或者說她無言以對,因為兩年前,她的確毫無情意的拒絕了剛剛回國的澤木,用最絕情的話,將他們3年的戀情一筆勾銷,恩斷義絕。

“好了,我不想在說什麼了,如果你今天來就為了對我說這些,那你說完了,可以走了。”

雪琪呆若木雞,渾身冰冷,她在心中嘲笑自己像個白癡、小醜一樣,對一個自己曾經那樣傷害過的男人談愛。

曾經他願意為她赴湯蹈火,願意抹掉她的一切隻要跟他走,幸福逍遙的生活舉手可得,但是她放棄了,既然放棄就不應該奢望挽回。

世界上沒有治療後悔的藥品,也沒有時光倒流的機器,如果有,雪琪願意用生命交換四年前的那一天,澤木問雪琪願不願意和他走的一天,她絕對會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