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子母刀(1 / 2)

陳大虎聽張遠祚說他在北京見的什麼童老頭是老黃曆上彭祖的後人,以為他是喝多了戲耍自己,沒想到他還真的有模有樣地從衣服裏取出一個包囊來,然後拎著一枚極其古樸的玉盤來給他瞧。

陳大虎不懂玉器古玩,但是他著實被張遠祚這猛不丁的一來一去給鬧蒙了。

什麼彭祖後人,什麼古玉盤,這些信息一股腦兒的蹦出來他都來不及消化和反應,隻是睜著眼滾圓的珠子看著張遠祚手中晃來晃去的騩山玉盤,兩眼有點發花。

突然一個酒嗝竄上來,他跟著搖晃了下腦袋,再次眨動眼皮,似要看清楚那玉盤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大哥。就這玩意?改明我去縣城逛集地攤上給你踅摸一個好點的,你也好送給未來的嫂子當信物。不是我笑話你,這也忒寒磣了,說大不大,說亮不亮,上麵還有密密麻麻蠅子屎似得鳥字,快拉倒吧。你順走的老麥那枚玉盤被解放軍收了,你怎麼還較上勁了,非得找個一模一樣的回來呀。嘿嘿嘿... ...”陳大虎嘲笑張遠祚。

“去你的,什麼跟什麼呀!這叫騩山玉盤,這可是那童老先生千年祖傳的寶物。”張遠祚更正說。

“鬼山玉盤?千年寶物?... ...大哥,你怎麼也信起這個了?你可是革命軍人啊,你大老遠從北京淘這麼個玩意,叫什麼來著?鬼山玉盤,對,鬼山玉盤... ...回來,到底是要幹嘛啊?”陳大虎帶著滿嘴的酒氣說。

“是騩山玉盤,不是鬼山,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啊,這個玉盤是老童家的祖傳寶貝,跟你我草原上見到的是同一類,他們都很精貴。”張遠祚也有些微醉。

“精貴,唉,精貴,再精貴的寶物有什麼用,我那些可憐的兵娃子呀!嗚嗚嗚嗚... ...”陳大虎酒酣飯飽,聽張遠祚提起草原,不由地想起那些在狼山北地慘死在狼口下的騎兵團的年輕戰士,於是悲從中來,竟泣不成聲。

張遠祚發現自己打開了一個不該打開的話匣子,上前勸慰,結果越勸陳大虎哭的越凶,最後竟一把衝到張遠祚懷裏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張遠祚發現那也不是能勸慰了的事,隻好放任陳大虎在自己懷裏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不知過了多久,陳大虎抽噎著從張遠祚懷裏抽出身子,擤了一把鼻涕,抹淨了眼淚,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對張遠祚說:“大哥,你說,你說你大老遠跑來找俺老陳,到底什麼事吧?不是來看俺老陳一直胳臂日子過得有多恓惶吧?”

聽到這裏,張遠祚隻好將自己在北京如何遇見童古教授,以及在童教授府上和酒店包廂所見所聞所感所想從頭至尾給陳大虎講了一遍。聽得陳大虎如癡如醉,瞠目結舌。

“大哥,那然後呢?”|陳大虎抬著黧黑的麵龐,央求故事的後續。

“然後,什麼然後,然後我就到了你這啦!”張遠祚解釋說。

“啊?那,那還等什麼啊?咱們這就開幹唄,等著,俺老陳這就收拾東西,咱立馬出發,找那個韃子多吉兄弟去,要回古玉盤。”陳大虎說著就挪屁股要下炕去。

“別著急啊,你怎麼說風就是雨的,現在你是群眾,再不是你的騎兵團團長了。那青海草原結古鎮,少說也有上千裏地,路上有土匪流民,還有國外敵特,咱們得從長計議,好好做準備才行。”張遠祚攔住陳大虎。

“那,那,那你說怎麼幹吧,大哥!我聽你的,你不是說那童老頭給你二十萬麼,咱買啊!買家夥什,要不整兩匹好馬,再雇幾個幫手,半月十天準到那韃子老家,要是交出玉盤,既往不咎,如若不交,俺老陳,別看俺一支胳臂,定打得他滿地找牙。”陳大虎又開始誇他的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