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再也無話,次日錦衣衛鎮府司衙門議事廳裏坐滿了人,事實上已經很多年眾人沒有這麼整齊的坐在一起了,錦衣衛平日裏忙著處理各種機要事件,大家在鎮府司衙門的時間並不多,這次這麼整齊的聚在一起則是因為指揮使王罡大人的召見。
錦衣衛在外雖然威風八麵,但是在內部還是等級分明,王指揮使就是錦衣衛的天,平時沒有什麼大事,都不會出現,這次突然出現,有緊急把所有人全部召回來,自然是有大事,而且是天大的事情。
王罡目光冷冷的掃視著在坐的所有人,不是有什麼不滿,而是從十幾歲開始做了三十多年的錦衣衛,冷酷殘忍早已經刻進了骨子裏。
凡是接觸到王罡目光的人,都不自覺的低下頭去,王罡每個人都看了一遍,才開口道:“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長話短說,這些年來我們錦衣衛其實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抓住反賊納蘭風,這些年來,無論是諸侯的揭竿而起,還是十八路諸侯叛亂,都和此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你們都知道,這些年我常年在外,就是為了打聽他的下落。直到最近我才查到此賊近期要來盛京城活動,這是我們的地盤,如果在這裏都不能留下他,那麼就意味著你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錦衣衛對待廢物的規矩,你們都應該知道,所以,我隻有一個要求,探明納蘭風的藏身之地,然後將之繩之以法,不論生死!”
眾人一凜,知道王罡說話想來說一不二,紛紛領命馬上下去辦事了。
徐長卿卻被留了下來,王罡讓人給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端了一杯,喝了一口才緩緩的道:“長卿,這些年來你的表現有目共睹,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錦衣衛也要你來掌控大局,這杯茶是我對你的謝意。”
徐長卿起身連忙道謝,王罡右手虛按,看見徐長卿做下之後才繼續道:“納蘭老賊分明知道盛京城是我們錦衣衛的地盤,依然有膽量前來,要麼是有足夠的自信我們錦衣衛留不住他,要麼就是有什麼不得不辦的事情,你派人去查一下,最近盛京城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徐長卿連忙應是,就轉身離殿了。
看著徐長卿的背影,王罡嘴角露出了一絲讓人心悸的微笑。
納蘭風來了盛京的消息,不到兩天就已經被查了出來,藏身地點就在東城平民窟的一家酒肆,王罡接到消息後,命令徐長卿帶著許多好手趕往貧民窟,因為反應及時,納蘭風在貧民窟的藏身點被抓個正著!
王罡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納蘭風,獨自一人坐在老舊但是卻擦拭的及其幹淨的桌椅旁,緩緩的倒著酒,還未上前。
納蘭風頭也不抬的已經說道:“王指揮使,幸會啊,咱倆也有十年沒見了,不如坐下來小酌一杯可好!”十足一個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模樣。
王罡皺皺眉頭,看了一眼徐長卿,發覺他並沒有任何舉動隻是直勾勾的盯著納蘭風,似乎在警戒著他突然逃跑一樣。
“哈哈哈!”王罡大笑幾聲,走上前去,邊走邊說道:“太傅大人如此厚愛,下官哪有不給顏麵的道理。”
說著,也就直接坐在了納蘭風的對麵,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納蘭風大笑道:“好酒量!再來一杯!”說著又給王罡到了一杯酒。
王罡看著麵前的酒,說道:“剛才那杯是給太傅大人踐行,這杯就不喝了!”
“哦,你就這麼有自信能留下我?還有,你就不怕我在酒裏下毒?”納蘭風笑道。
王罡一笑,道:“堂堂大華帝國的太傅怎會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納蘭風不屑笑道:“恐怕相比於老夫的人品,你更加相信藏在戒指中的那枚銀針吧。”
王罡臉色漸漸變冷,站起身來,打算動手,納蘭風接著說道:“別著急呀,你還是喝了這第二杯吧,這是我為你踐行!”
跟著徐長卿出來的錦衣衛連忙四周散開,將倆人包圍在中間,敵意卻明顯衝向了王罡。
納蘭風依舊目光平和的喝著小酒。
王罡終於得意的笑了:“你以為你們的小伎倆我看不來?你以為你安插在我錦衣衛的人我會不知道?”說著,看向徐長卿,陰森森的道:“我錦衣衛是幹什麼的,會連一個人是否奸細都看不出來嗎?”
納蘭風抬起頭來,驚訝的說道:“那你還敢前來送死?”
“既然知道誰是奸細,那麼你認為我還回來送死嗎?”王罡說話越來越大聲,最後更是大聲喊道:“出來吧,今天給我將這幫奸細和納蘭反賊全部拿下。”
話音剛落,一個個身穿便服的錦衣衛不知從哪裏紛紛衝了出來將徐長卿等全部層層包圍了起來。
“太傅大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不過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為未可知啊!”
納蘭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對著王罡說道:“王大人,我承認你就是那隻黃雀,確實智計過人。”
王罡笑著道:“大人過獎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