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的時光是金正中和董翰林默契的基石,他們從未毫無保留的坦誠,為了共同的利益隱瞞一些必要的細節是心照不宣的共識。然而這次他們之間有第三個人,他們的詭詐自私把王惠文推到生死邊緣,而這一切卻又是她自願,真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死結。最後金正中說:“我們兩個是瘋子,mandy是一個傻子。”接下來的一切,他真的不記得。?

“啪啦”金屬手杖落地的聲音,在夜晚寂靜的病房聽來格外驚心。待到頭腦恢複理智的清明,董翰林的嘴角掛上一抹妖豔的鮮紅。眼睛閃過報複的快意,他挑釁地看著金正中。王惠文為了董翰林置生死於不顧,這點金正中是永遠也趕不上。王惠文的喜怒哀樂、愛恨癡嗔,隻能夠屬於董翰林。同樣王惠文的仇視、背叛和怨恨,董翰林也照單全收。

就算是赤裸裸的索命,董翰林也不會動動眉頭,隻要和王惠文這個人有關的,都要算上他董翰林的份。?金正中彎腰拾起手杖遞給董翰林,聲音平靜如常仿佛剛才向董翰林揮拳相向的乖戾,與他毫不相關:“你布置好一切,還帶mandy上船,硬把她拖上賭桌,你這是為什麼?”董翰林隻回給金正中短短三個字“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僅是不知道如何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愛人?”就是這句話,把董翰林一盤勝券在握的棋局殺一個片甲不留。洗錢途徑試探王惠文和警方的牽連,結果董翰林卻迫不及待在眾人麵前昭示兩人的關係。

長輩發難逼婚的晚宴,他放棄和王惠文撇清關係的機會,用自己將近三十年的驕傲和尊嚴為王惠文掙得伴侶的名分。渡船上麵,他們出雙入對,周旋於各色黑幫大佬之間。除了想知道maximartin幕僚之外,王惠文其他的隱秘身份。更加多是一種類似小孩子的歡心炫耀,迫不及待向眾人展示尋覓很久的珍寶。就在他們在甲板上麵相擁共舞的瞬間,董翰林恨不得向全世界大聲宣布,王惠文是屬於他,隻屬於他一個人。

至於後來那場充斥著血腥和死亡的賭局,董翰林真的不想把王惠文牽扯進來。安全之外的顧慮就是董翰林不願意,讓王惠文看見他今生黑暗惡濁的一麵,當時他已經安排貼身侍從準備遊艇送王惠文回去。隨後的步步驚心,理智都在提醒董翰林,王惠文在他身邊停留的越久隻身涉險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是董翰林心裏麵還是藏著小小的雜念,他想知道真的麵對生死攸關的局麵,王惠文會作何選擇?當然每次王惠文的選擇都沒有讓董翰林失望。貪心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最終他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場麵。王惠文和anson執手相望,目光交流的火花任誰都能夠清晰感受,董翰林終究晚一步。

他千算萬算就是遺漏這個最不可能的可能,棋局走到這步就成無路可走的死局。但是王惠文還是為了董翰林兩次出手傷anson,他在王惠文心裏麵到底算是什麼?他和anson到底哪個更加重要?登上主甲板的一刻,董翰林甚至在心裏麵惡毒假設。

如果ken那一槍打破董翰林的腦袋,他就這麼生生死在王惠文麵前,那麼他在王惠文心裏麵的分量是不是就勝anson幾成?或許王惠文真的會為董翰林流眼淚,在以後的歲月多多少少記得有一個叫董翰林的瘋子不顧一切,卑微地愛過王惠文?中槍時候王惠文嘴角如釋重負的笑容,還有最後撲在董翰林懷裏的低喃:“還好,終歸我沒有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