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生隻合鎮長圓,休似月圓圓又缺(1)(1 / 2)

不得不說,此刻的氣氛很是尷尬,袁熙的雙手就扣在自己的手臂上,自己卻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袁熙的目光看上去是那麼溫柔,那麼認真,那麼的,那麼的讓人沉淪。不,沒有沉淪,自己不能沉淪下去。甄宓的手臂動了動,想掙脫開袁熙的雙手,卻明顯感覺到袁熙的雙手加了力。

“我知道,我給你的感覺隻有陌生。”袁熙緩緩開口,“對不起,我不曾想過要離開你這麼久。”

“這是主公的命令,我能理解。”甄宓微微笑了笑。算不上搪塞。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我會用接下來的時間陪你。”這是袁熙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出如此承諾的話語,更何況還是帶著感情的流露。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臉部的微熱。

袁熙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誠懇,甄宓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在鬱結著什麼情緒。又見袁熙的表情青澀如昨,甄宓不禁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分開了三年嗎,為什麼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改變。

這是將要陪伴自己度過餘生的男人,反抗和拒絕有什麼意義。

這是一個說了要陪自己度過餘生的男人,為什麼還要反抗和拒絕。

接下來,袁熙印在她唇上的吻她沒有躲避,卻也沒有回應。

袁熙一把將她深深埋進懷中,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發鬢,“宓兒。”他輕輕喚著,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甄宓閉緊了雙眼,任由他用結實的雙臂將自己緊緊擁抱,任由他溫柔的雙手梳理著自己的青絲。

“宓兒,你頸根的疤痕是——”

“嗯……小時候的意外。”

“怎麼會?”

“細節說來話長,隻是那時候被鐵釘刺傷了。”

“當時一定很疼。”袁熙用食指覆上了那一小塊疤痕,輕輕摩挲。

甄宓沒有應他,因為她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瞳孔中悄悄略過了一絲幸福。

袁熙鬆開了甄宓,手指劃過她剔透的腮翼,為她將掉落的一縷碎發別到了耳後。

“我還要再去看望父王,晚上可能會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到時候,你就先休息吧。”

甄宓應了,心裏舒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也舒緩了許多。她目送著袁熙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庭院裏。

就是她。他的懷疑是正確的。他們是故人。

一定要鄭重其事的向她提起往事,好想看到她為此驚愕的神情,袁熙這麼想著,便按捺住了相認的衝動。袁熙轉過身離開房間的時候,嘴角泛起一陣笑意。這或許就是天意,甄宓,既然如此,我怎能違背多年前就許下的諾言?

一切陰霾似乎都消散了,陽光是那樣美好。兄弟相爭的鬱悶消失不見,父王病重的焦慮消失不見,一切煩惱都消失不見,竟隻是因為他找到了她。

天意至此,讓他尋覓了多年最終又與她相遇,而這相遇竟是兩人的婚宴。新婚那夜就開始的懷疑,這三年裏一直徘徊在袁熙的腦海裏。早該在三年前發現她的疤痕的時候就詢問她確認她的,自己怎麼能耽擱了三年,袁熙責備著自己。罷了,如今她是自己的妻子,他有一生的時間來嗬護她。他這樣安慰著。

*****

袁熙整個晚上沒有回來,於是第二天上午,他派了下人給甄宓送來了一些美味好看的點心。

袁熙和大哥袁譚一晚上都守在袁紹的房間外麵,幾乎徹夜未眠的他們此刻覺得眼睛酸痛、力不從心,但出於對父親的關心還在強挺著。

“劉夫人到——”廊外的小廝通傳著。

袁譚和袁熙側到一邊為劉夫人讓出了路,劉夫人瞥了一眼兩人,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袁紹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袁紹房間裏的小廝丫鬟都退了出來。袁譚便問道:“怎麼回事?”

領頭的小廝答道,“回譚公子的話,是劉夫人讓我們一幹人等暫且回避的。”

“父帥他可是醒了?”

袁譚正問著,就聽見房間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和拍打後背的聲音。袁譚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熙弟,我們走吧,這裏已經沒我們的事了。”

袁熙見狀,心裏也大概猜到了劉夫人過來的目的,他沒有回應袁譚的話。他從來都不想介入到大哥和三弟的爭奪中,他從不刻意的表明自己是站在哪個人的立場上。到了現在,他更不能輕率。

雖然沒有說什麼,袁熙還是跟著袁譚一起離開了。如果留下來,恐怕就有了第三方勢力也想漁利的嫌疑。袁熙從心裏討厭這般讓自己不得不謹慎行事的環境。

回到自己的房間,袁熙見甄宓坐在茶案旁品嚐自己派人送來的點心,心裏總算有了些愜意的理由。

甄宓見袁熙立在門口,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點心,踩著碎步走到了袁熙的麵前。

就像每一個體貼的妻子,她為他解開了身後的長袍,抖了抖上麵的浮塵。

“主公他醒過來了?”

“沒,還不算清醒。”袁熙合上門,用另一隻手捉住了甄宓的右手,拉著她一同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