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這一輩子也沒遇見過這麼惡心的事,當我摸索著一尺深的髒水向裏麵爬的時候,手摸到了水底柔軟的爛泥,濺起的水花差點沒湧進嘴裏。衣服都浸濕了,滿是臭泥,心想,這筆賬也得給楚胖子記上,如果夜梟小爺有命回北京,非得讓這死胖子放點血,怎麼也得請我好好地吃上一頓作為賠罪。
孫天炮和陳岩每人把守住兩邊的出口,他們將沙篙整理了一番,盡量毀掉我們活動的痕跡。身體盡可能的貼近水麵,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就當我感到無聊的時候,趴在我旁邊的菜芽突然身體抖了一下,我剛要回頭問他怎麼了,他捏住我的肩膀,緩緩的搖了搖頭,向上挑了挑眼珠,示意我不要說話,聽外麵的動靜。
果然,四輛依維柯在涵洞前麵的土路上飛馳而過,車被漆成了黑色,車門上還塗有特警的標誌。
我心說,這幫大蓋帽反應夠快的啊,如果不是陳岩當機立斷,恐怕我們會直接撞進他們懷裏。如果那樣的話,那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四輛車過去之後,我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在土路那邊傳來,人數似乎還不少。在跑步行進。
陳岩將涵洞口的沙篙處理的很專業,我想應該不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再說了,他們接到的“報警電話”說了,今晚幾個匪徒將在包鐵局房59那個檢修站過夜,這些大蓋帽自然會馬不停蹄的往那個方向趕,所以這個涵洞被忽略,是很正常的。
我的視線被沙篙和陳岩的屁股擋住了,我就輕輕的碰了他一下,用戰術手語問道:“什麼情況?”
陳岩做了個靜默的手勢,意思是叫我先不要亂動,
過了大概有5分鍾左右,陳岩轉過頭,輕聲的對大家說:“看來這公安局和武警部隊真的下了本錢,剛剛過去一隊人,大約有500多個吧。全副武裝的。看來哥幾個這通緝等級不低啊,楚胖子還挺抬舉我們。”
菜芽搖了搖頭,輕聲的道:“還沒完,按照習慣,後麵還有警察。”
果然,又過了大約5分鍾,一輛接著一輛的警車呼嘯著從土路上開了過去。
等一切都平靜了之後,我輕聲的問陳岩:“老大,咱們就這麼趴著這裏,怎麼弄車啊?”
陳岩壓低了聲音,道:“咱們在那個鐵路巡檢點出現,在時間上來看,警察肯定認為我們是向西跑的,他們的重點肯定在西邊,我們卻偏偏在東邊下手,這會兒,包圍圈應該是快布下了,一會肯定還有零星的警車在這條路上經過,到時候再找機會下手。”
說著,就向孫天炮和猴子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慢慢的放下自己的背包,將搶交給了菜芽和我。他們在背包裏取出土黃色的偽裝布條,又在包裏取出一隻鉛筆盒大小的盒子,在裏麵取出BMQ匕首麻醉槍,插在腰間。兩個人又仔細的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隨後瞧瞧的摸了出去。
我們餘下的三人還繼續潛伏在涵洞之中。隻見孫天炮和猴子彎著腰,迅速的靠近土路的旁邊,布置好偽裝陣地,抄起工兵鏟就在路上挖坑。兩個人的動作很快,沒用幾分鍾就挖了三個半米深的坑。又在上麵鋪上樹枝和雜草,最後薄薄的覆蓋了一層黃土。
一切天衣無縫,他們二人迅速轉移到偽裝陣地進行蹲守,我遠遠的看著,不由得暗挑大指,不愧是七局的人啊,劉局挖來的人果然個個身手不凡。兩個人身上的土黃色偽裝網和周圍環境渾然一體,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農民伯伯堆得糞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