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選秀各試 冊封眾女(1 / 3)

不久,選秀的日子便到了。

諾璞宮內,各家小姐們正與自己交好之人洽談著。

簫筱站在宮殿大門處,環顧著周圍的環境,不禁暗暗歎道,“言君究竟是最強之國,與簫涼真是大有不同呐。”不過,也隻是感歎罷了,並無任何羨慕之意。

君憶嵐在簫筱身後背著包袱,同樣觀察著四周,隻是她觀察的是各家小姐身邊的侍女是否會武功,是否是特殊培訓過的。

與那二人不同的是,青梨與棠籬並不好奇四周的環境,許是因為來前應然與她們描述過這裏的情形,才如此沉著淡定。

正當簫筱看得入迷時,一道尖銳的女聲從前方傳了過來:“各位妹妹們,大家看看那是何人,為何姐姐我從未見過此人?難不成是從下城來的丫頭?”此聲充滿了譏諷與不屑,讓簫筱頓時心生厭惡。

她轉身望去,是一名身著錦緞的女子:頭上梳著儷人髻,插滿了金釵。麵上的胭脂水粉極其濃烈,以至於掩蓋住了原本秀麗的臉龐,身上穿著朝霞絲,暮凰綢,當真紅配黃!

君憶嵐上前一步,恰好在簫筱左後方站住,冷冰冰地看著這刻薄女子,並不言語。勢氣她為簫筱打了,接下來這一場宮鬥演練看她造化了。

簫筱輕笑,擺擺手讓青梨報出她的來曆。

“哼,這是哪家的刁蠻小姐,竟敢對我家小姐不敬!要知道,我家小姐可是應丞相的遠方表親,此次進宮,應丞相可對我家小姐關照著呢!”青梨果真是應然專門培訓過的丫鬟,一開口便壓了那女子一頭。

那女子一聽,開口大笑:“嗬,我當是誰呢,不過是應丞相的遠方——表——親啊!哈哈哈!哼,小賤蹄子,你可知道本小姐為何人,本小姐是當今寧丞相的親閨女!在當今朝堂上,家父早已有了一半話語權,說是整個言君的第二帝皇也不為過!”寧溪得意忘形,竟出言不遜了。

簫筱聽後,微微一笑,“是嗎?那以後宮裏可要依仗著姐姐多多照顧了。”她雖眼中帶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哼,那是!不過,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就一個粗俗丫頭,也想進入後宮?嗬,開什麼玩笑!”寧溪倨傲地抬著頭,瞥了簫筱與青梨一眼,便轉身與各家小姐談笑去了。

“小姐,為何你要讓著這女人?她真是太過分了!”青梨忍不住道。

簫筱看向那宮殿中的擺設,淡淡道,“有些東西,外表雖看著華麗,可裏麵,卻不一定有用。”說罷,她像是觸及心事般,飛快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眼中神色,令人不明她心中想法。

一聞此言,青梨恍然:“好,小姐,那我們就陪她玩。”

反倒是棠籬,輕輕看了簫筱一眼,心中對簫筱的印象悄然改變著。

不一會兒,負責選秀的王大監來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既然各位小姐們都到齊了,那麼咱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吧。請各位小姐移步鶯舞坊。”

選秀的第一試,便是請皇宮裏的女總管來考驗眾女的姿態,儀表以及是否仍舊處子之身。

這麼一來,不少小姐都被篩了下來,無疑,簫筱不在其中。

既然是給當今帝皇選秀,那定是琴棋書畫,歌舞茶繡都少不了的,接下來,每一試都有多多少少的小姐落選,而事先準備好的簫筱自然是過關了。

在這些試煉過後,令人驚奇的是,先前那挑釁簫筱的寧溪也成功進入到了最後一試。

“嗬,真是想不到啊,一個粗俗丫頭,竟然也懂這些風雅之事。嘖,我看你是沒少讓丫鬟教你吧!”寧溪走過來,諷刺了一聲後便扭著腰走了,語氣中滿是不忿。

簫筱不加理會,隨著人群走向去了最後一試的地方——養心殿。

養心殿是曆代言君帝皇休息或看群妃表演的地方,在這裏,眾女們隻需要向帝皇展示自己最為擅長的才藝便可,隻要帝皇看得賞心悅目,當場封位分也不是不可能。進入這裏後,便是宮中一員了,即使未能被封位分,可最差也是個采女。

簫筱走進養心殿,眸中空洞。在大殿她答與青梨之言並非是即場說出的,而是當年她女扮男裝是與君墨染交心時,君墨染所感慨之言。

墨染兄,我又想起你了,也許我對你的情意早已超出了兄弟之情,也許,這就是讓爹爹痛不欲生的愛情吧。不知道,你是否還把我當做男子,如今你也要與我見麵了,那……一切隨緣吧。

簫筱在屬於自己的位子坐下,平息住心中的激動,看向殿門。他,就要來了。

不一會兒後,王大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嬪妾參見皇上!”眾女急忙跪倒在地,恭敬道。

“平身!”君墨染身著明黃色龍袍,在眾女的跪拜中坐上了龍位,淡然道。他隨意看了看殿上眾女穿的衣裳,不禁皺了皺眉。盡是庸脂俗粉!突然,一抹竹綠闖進了他的眸中,看到這抹竹綠後,君墨染的目光略微柔和了,好巧,蕭小弟也喜歡竹綠,但願,此女不要玷汙了這抹清澈的竹綠。

聽到君墨染的話後,眾女急忙起身,隨即整理好方才因跪拜而淩亂的儀表。

簫筱坐在位子上,沉穩整理好儀表,心神因君墨染一言而微微顫動,好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還是那麼低沉,還是那麼動聽。

君墨染看著那抹竹綠,見她沒有絲毫慌亂,不禁微微點頭,看來,修養是沒玷汙了,那麼容貌呢,這就有待細看了,那位子離這兒著實有些遠。

待眾女整理好,王大監叫道:“請各位采女準備好,接下來是寧采女的表演——”

也不知是為何,寧溪竟被安排在第一位,既然是能來到養心殿的,必定是有些能耐的,看來,接下來幾位就沒那麼容易獲得君墨染的青睞了。

簫筱眯著眼,看著寧溪快速換好舞衣,來到大殿正中央,跳起舞來。

寧溪的舞衣用桃紅綢緞製成,分外飄逸,也頗有心機,現下正值春朝,恰好養心殿也栽有桃樹,春風一拂,桃花花瓣紛紛飄落,配上正在旋轉而飄起的舞衣,分外美麗。

寧溪跳的舞也很配景,正是外麵都在傳的《桃花讚》,所謂天時地利人和聚齊了。

君墨染淡淡地看著翩翩起舞的寧溪,心中無感,這位,是寧致遠的千金吧。紅衣雖美,舞蹈雖靈,可終究是俗氣了點,仍舊比不上竹綠的清。想到這,他下意識地輕撫右手大拇指上的竹綠扳指。也不知道蕭小弟如今過得好不好,自那一別後,二人之間雖常有書信來往,可終究是比不上親自見到放心,可看蕭小弟走路的姿勢,聲音,倒極像女子,可女子,又怎會有如此這般談吐呢?

待寧溪一曲舞畢,站在殿上巴巴地望著君墨染時,簫筱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了,女孩子家家,怎能如此大膽?!而她卻忘了自己似乎比寧溪還要大膽。

君墨染自然是看到了寧溪的眼神,本想不理會,可一想到現下朝堂上自己還不能動寧致遠時,心中微動,也許,可以通過此女來影響那在朝中盤根錯節的寧丞相,順道探聽情報。寧致遠把女兒送進後宮不就是想監視自己嘛,同樣的,我也可以打聽情報嘛。隻是可憐了此女,被父親當作棋子。

於是,君墨染稍加沉吟後道,“鑒於寧采女一舞優美,甚得朕心,朕封寧采女為美人。”

寧溪一聽,慌忙行禮,喜道,“嬪妾謝陛下恩寵!”

有了寧溪這個開頭,接下來的表演便沒有什麼精彩可談了,而被封位分的采女最多也是個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