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她好好給我看錄像!!”潛淵咆哮。
尋秋池病體支離地從沙發上做起來,養傷僅僅三天而已,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整整重了兩斤,臉都圓了一圈。
“潛淵不在,人感覺好懶哦~~”她懨懨地說。
“本宮也這麼想。”九皋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他們把三台顯示器移動到了客廳,同時觀看“海上秋月”飯店、周邊店鋪,交通、以及治安探頭留下的記錄。
“海上秋月”飯店是個夫妻老婆店,但規模還算可以,有大約三十位員工。負責人事的是老板娘本人,她提供了一張程昱暉——就是襲擊前任局長賢和的那個服務員——的身份證複印件,但搞笑的是,她到現在才發現身份證上的照片不是程昱暉本人。
與她交接的姚馥蘭也發現了,對此表示莫名之驚詫。
老板娘說:“嗯……這個肯定是他十幾歲辦身份證時的照片,後來說不定他長著長著臉就變了。”
姚馥蘭舉著複印件遠看,近看,左看,右看,覺得老板娘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嗯對哦,都說女大十八變,說不定男大也十八變呢。”
飯店裏沒有人驗證過身份證的真假。因為程昱暉是臨時工,不存在工作單位代繳三金五險的情況。
尋秋池一眼就看出身份證是假的,誰讓她是專業辦證,就算沒有證據,也有直覺。
好在姚馥蘭和老板娘都記得“程昱暉”的長相和身形特征,她們從清晰度不高的監控記錄裏指認了這個人。
“清晰度不高”的意思是——基本上看不見人臉。
但對於天賦異稟的尋秋池來說足夠了。
“這個人長得不錯嘛。”尋秋池首先肯定了姚馥蘭的審美。
九皋就納悶了,他湊過來說:“這都看不清哪裏是眼睛,哪裏是鼻子,你怎麼就知道他長得不錯。”
“看陰影得出啊。”尋秋池說。
九皋用書本把臉遮上,問:“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你覺得我長得怎樣?”
尋秋池說:“你是豬精。”
“……”
“他和局座不,處座——因為他馬上不當了——你喜歡哪個?”九皋不失時機地問。
“切!他能跟處座比?”尋秋池撇嘴。
“得了,我就知道。”九皋勸到,“你倆快結婚吧。”
尋秋池立即表現得饒有興趣:“反選擇委員會內部的人員能結婚嗎?”
九皋說:“喲,那就看你們之間的愛情能不能焚燒一切了。”
“我敢肯定處座對我木有愛情。”尋秋池說。
九皋奸笑,搡她:“那還不是看你的本事?”
尋秋池正兒八經地開始思考:“…………”
九皋擠眉弄眼:“牛逼了哦,親~”
尋秋池又望向監控裏的程昱暉,皺起眉頭說:“其實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兒眼熟。”
九皋說:“他在上海,不歸你們派出所管,你們應該沒有交集的。”
“理論上是的。”尋秋池搖搖頭,“但是我就覺得在哪裏見過……嗯,想不起來了。”
她辨認人臉的能力令人咋舌,短期(2-5分鍾內)攝影一般的圖像記憶能力也很強,但長時間的記性不比六十歲的大媽好,所以她的過目不忘隻能停留在“這個人仿佛在哪裏見過”層麵。
就好像賈寶玉說:“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
對啊,見過,上輩子。
很快,尋秋池依靠著這些仿佛不可描述小電影畫質般的監控,為“曾經見過的”程昱暉整理了一條生活鏈,包括他的大致住處、上班乘車路線、休息日購物路線、社交路線等。但那個人的社交路線完全是空白,他沒有任何朋友,甚至在飯店後堂,都沒有看到他與其他同事說過話。
這符合選擇者的一貫尿性,不管原先是什麼人,在被選擇者附體後,最終都會成為獨行俠。
無量界返鄉人士對於普通人類是很鄙視的,就好像我們這個社會鄙視文盲,鄙視落後,鄙視農村、鄙視殘疾人一樣,隻是出於政治正確,大部分人都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