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奇怪,對廢品站來說收到這麼一大批廢棄的木材,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什麼又送回來了,會不會是這些東西有古怪?我回頭看了看木架牆的那些劣質玩偶,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頭緒,和外麵店鋪裏擺放的玩偶沒什麼差別。這時,櫃台夥計已經走了進來,隨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木雕玩偶,說道,“這些是我手裏不小心發抖,一些地方下刀深了一分,就變成了廢品。”
我也隨手拿下一個,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果然,這個玩偶的眼眉處有個地方似乎是深了一點,弧度也有點窄,換了一個看看,嘴唇刻的有點薄。不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就這點小毛病就不要了,那老板要求也太苛刻了。我把玩偶放了回去,一下子想起什麼,不對,他剛才說廢品站的人把這些玩偶又送了回來,這很不符合常理,就算他們發現有問題,也可以轉給別人,或者直接燒了一了百了,幹嘛費這麼大勁送回來,除非是他們甩不掉也燒不掉,隻能又送回來,我想他們退貨的時候肯定與老板發生過爭執。
“當初退貨的時候,你們老板有什麼反應。”我問道,夥計慢慢的說,“老板當時不在,都是我處理的。”
“賠了不少錢吧。”我試探問他,他淡淡搖了搖頭說,“他們沒有要求退款,隻是說以後不收我們這的東西。”
看來他們是知道這些都是不幹淨的東西,我又隨手拿起一個查看了一番,出了比較涼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慢慢把木偶靠近油燈,試試能不能點燃,忽然,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冷風,瞬間把鬆油燈吹滅。接著我被一隻手猛地推倒外地,一下子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炕上,一個女子端著一碗濃濃的藥湯走過來,我揉了揉眼睛,原來是阿采。
“阿采,你怎麼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我昏頭昏腦的問,阿采一臉沉重的坐在我身邊說,“還說呢,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和那個夥計就被鬼吃掉了。”
“鬼?”我疑惑的想了想,剛才的確有股冷風吹在我身上,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青瞑刀有異常反應,難道是我精神不集中沒注意,還是根本就不是鬼,當時有人推了我一把,應該是那個夥計,我立刻問道,“那個櫃台夥計在哪裏。”
“他似乎被鬼弄傷了,自己回去醫治了。”阿采邊喂我吃藥邊說。
“就你一個人,蕭叔呢。”我問道。
“他去跟蹤那個夥計去了,他說那個夥計有問題。”阿采回道。
那個夥計的確有問題,從他忽然出現在我麵前到我暈倒,他一直表現的很神秘,我總覺得他對這個玩偶之家很在意,要不然幹嘛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裏。阿采說他們去玩偶之家追那個老板,進入後院後發現那個老板閃進右側的房間不見了,右側房間是個工具房,擺放著各種刀具,還有製作刀具的模板,磨盤,機械壓杆之類的器具。老板從後門逃了出去,他們一路追出去,在城北的一個居民區一帶追丟了,找了一天沒找到就趕了回來,正好看見一隻鬼影子在向我們襲擊,看見蕭旬和阿采進來,那個鬼影子逃跑了,之後我就被帶到格拉牧家裏。
喝了藥以後精神了很多,我就問阿采這附近有幾個廢品站,阿采想了一會說有兩個,都挺遠的,坐公交車要過三站。阿采問我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來,我把櫃台夥計說的話告訴了她,她也覺得有些古怪,決定明天一起去看看。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夢見格拉牧和格牧雅渾身是血的向我招手,把我給嚇醒了。睜開眼睛已經是拂曉,我起身走出屋子,阿采正在廚房裏做早餐,我進去梳洗了一下,就和阿采一起吃飯。
飯間,我把昨晚的夢對阿采說了一下,阿采安慰我說,人在公安局裏,還有唐留保護,那些鬼在厲害也不敢闖人間的公安局,公安局是七煞之地,就算冥界的閻君也不敢輕易闖入。聽她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我也早聽老人說過,自古六扇門就是凶煞之地,一般的鬼怪不敢輕易接近,況且裏麵還供奉著關二爺。
吃完飯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我們收拾好東西就啟程了,在街頭一個破舊站點做了公交車,經過三站來到北家窯下車。北家窯是個城中村,村子很大也很繁華,我們拐了兩個街道來到一個破舊的小街,不斷的有大板車小鐵車破貨車之類的車輛拉著各種廢品經過。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有個寬大的鐵門,隻開了一扇門,有車進出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老大爺把另一扇門推開,對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倒完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