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院,東西各有一個廢品場子,一頭是紙塑料木材之類的,另一頭是金屬廢棄物,正麵大廳裏堆放著各種廢舊的成品半成品,金屬木材塑料各種材質的都有。我們走了進去,看見一個中年人正跟一個人算賬,他胳膊上套著布滿灰塵的深藍色袖套,脖子上掛著一個響哨應該是管事的。等那個人走後,我們走過來想他打了個招呼,“同誌你好。”
這人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疑惑的說,“你們有事嗎。”
“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這前幾天是不是收到一批廢棄的木偶。”我開口問道,這人上下打量著我們說,“你們是什麼人,問這個幹什麼。”
我立刻拿出一個證件,這是昨天跟唐留去公安局的時候,他給我弄的一個輔警證件,這人看了一眼立刻冷靜下來說,“請你們跟我來。”說著就把我們帶進一個辦公室,一邊拿出一個賬簿一邊埋怨說,“你們也是,之前報案你們不管,現在人都走了你們又來了。”說著他把賬簿放到桌上,指了指一個表格說,“一周前有個人送來一批木偶,一共有十七斤,材質比較好,一共付了他六塊五毛錢,還是鄭師傅登的記。”
“後來怎麼又送回去了。”我問道,這人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據說是木料有問題,他還去過派出所報案,你們沒有受理,唉~你們還是去問問鄭師傅本人吧。”
“他人在哪裏。”我問。
“唉,生病了,在家休息。”這人搖頭說,我們要了鄭師傅地址就離開了。
“好好的怎麼會生病?”路上阿采奇怪的說,我隱隱感覺要出事,就加快了腳步,在路上隨手攔了一個小麵包車來到鄭師傅住處。這裏是個普通的居民區,樓房平房都有,街道兩旁是各類小店鋪,遠處還有個公共廁所,前麵是個垃圾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狹長的露天過道,走進去看見一個三層小樓,樓梯很窄,也沒有看門的,我們直接來到三樓,來來往往男男女女都有,一個一個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攔了一個穿著大褲衩的男子問有沒有姓鄭的師傅住在這裏,那人指了指前頭第二個房間就走了,來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陣陣輕吟的聲音,我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又連續敲了幾下,門慢慢打開了,從裏麵伸出一個瘦小的腦袋,我的天,這腦袋長的確實挺別致,頭頂眉毛,還有點尖,下巴也是尖的,更不得了的是滿臉蒼白,瘦的看不見一點肉。一雙稀疏的眉毛下半眯瞪著一雙小眼睛,活像個活死人。
“請問你們找誰,咳咳~”他沙啞的說了幾個字就咳嗽起來,我吞了吞口水,擠出一點微笑說,“請問你是鄭師傅嗎,我們是市局的,過來了解下情況。”
這位鄭師傅忽然睜大了眼睛,激動的看著我,“你們終於來了,我可等了很長時間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見閻王去了。”說著他就把我們請進屋裏,屋裏很窄,也很暗,阿采想過去把窗簾拉開,被鄭師傅喝止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倒出好幾顆藥丸吞了下去,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坐下。
“自從上次收了那包木偶,我就一直沒安生過。”鄭師傅悲傷的說,阿采安慰他說,“鄭師傅,你把具體情況跟我們說說,我們一定幫你解決問題。”
“唉,怎麼說呢,我懷疑那些木偶裏有鬼。”鄭師傅神秘兮兮的說,“八天前一個傍晚,有個中年人提著一包東西來到廢品站,說是廢棄木偶,給我們處理掉,我當時看了這些木偶做的還不錯,而且木料也都是上品,就按照六毛四一斤收了。”
“把這些木偶特別放在木櫃子裏,誰知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聽見木櫃子裏有古怪的叫聲,本來沒當回事,可是深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木櫃子裏發出藍光,像鬼火一樣,嚇了我一跳。”
“所以第二天你就把這些東西送了回去。”我插嘴問道,鄭師傅搖了搖頭說,“我知道那是不幹淨的東西,就帶到後院垃圾場裏一把火把它們燒了。”
“本來以為已經沒事了,誰知道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又聽見木櫃子傳出鬼叫聲,我跑出去叫了兩個人進來,那個聲音又停了,他們還罵我故意騙人。”鄭師傅沮喪的說。
“那你為什麼不把那個木櫃一起燒了。”阿采問他,鄭師傅歎了口氣說,“你說的這些我都試了,根本沒用,所以我才去報了警,可是警察根本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