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靈看見我有異樣,走上前看了幾眼,問我,“有什麼問題嗎。”我使勁眨了眨眼,鏡子裏的那個影子不見了,疑惑的說搖了搖頭,那個趙老四卻是不停的打著的哆嗦,問我說,“小師傅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那倒沒有,”我若無其事的說,“隻是這位小姐身上有股陰氣,你最近有沒有看見異常的東西。”
趙老四似乎想說什麼,臉色忽然一變,立刻搖頭說,“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回頭看了一眼始終一動不動的小情婦,輕聲問了句,“小姐,請問你最近身體怎麼樣。”那小情婦慢慢放下梳子,用蒼白的手慢慢按了按自己的臉蛋,又慢慢轉過頭,一雙空洞的眼睛注視著我很久說,“我很好啊,倒是你,身體裏有東西。”
這愣了一下,這個女人能看見我身體裏有東西,就說明她不是平常人,看來她真的被鬼上了身,可是她這麼直接說出來,不怕我們懷疑她嗎。她忽然展顏一笑,說了句,“給我打盆水。”
她剛說完,趙老四就跑了出去,很快端了一盆冷水進來,然後趙老四就把我們拽了出去,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趙老四說這個小情婦自從懷孕後,不吃家裏的東西,整天讓保姆出去買回來吃。特愛洗澡打扮,還不讓別人看,有一次他實在憋不住了衝進去想和她一起洗,被暴揍了一頓扔了出來。
“她能把你扔出來?”我奇怪的問。
“是啊,所以我才懷疑她是中了邪,”趙老四一連苦惱的說,“希望你們能救救她。”
“這麼說,你媳婦和她情況一樣了。”這時張風靈開口說,趙老四拚命點頭,“我媳婦比她還要嚴重,她白天晚上都不睡覺,家裏買了一堆紙人和冥幣,每天晚上回家都能看見屋子裏冒火,還是烏青烏青的,我都不敢進家門。”
我們走出莊子,正好有人開車過來,是趙老四的手下買來了捉鬼材料,我們找了個酒店住下,張風靈畫了一堆符,全是煙墨丹青,給了我幾張,剩下的都揣自己兜裏。對我說,“我們分頭行事,我去老四家裏,你在這裏盯著,記住,不能讓她吃生肉。”
“師傅,你這什麼意思,,你是說讓我一個人對付那個鬼?”我慌張的問。
“當然了,難道讓我同時照應兩個?”張風靈說著就走了,趙老四屁顛屁顛跟著張風靈去了,看來還是結發妻子重要,這邊的小情婦他直接撒手不管了。
這下可把我難住了,這捉鬼我一竅不通,就憑我手裏的這把破剪刀和幾張符就能驅鬼?這張風靈是要玩死我,對了,還有一把匕首,可這匕首拔不出來,總不能用刀鞘上去戳吧。看著手裏的一串鑰匙,我頭都大了,這是趙老四臨走時給我的莊子裏的鑰匙,看樣子他對我還挺放心。
趁天還沒黑,先進去安排好,我裝了兩皮袋狗血,清點了一下物品就出發了,進了莊子,看見那個中年保姆拐著一個蒙著花布的竹籃子,從屋裏走出來。走到我身邊話也不說就過去了,從她身上我感覺一股涼意,回頭看了一眼,那保姆已經走出莊子。現在是傍晚,她應該是去給這個小情婦置辦晚飯去了,對了,忘了讓她給我捎一份了。
進了大廳,我就在門樓上貼了一張符,這幅一麵早就被張風靈塗了一層透明的不知什麼材料製成的麵筋,隻要哈一口氣就會軟化,隨便一貼就會黏在物體上。正門和樓腳兩個地方隔貼了一張。這是張風靈教我的,說是堵鬼路,鬼雖然可以穿牆遁地,可是房屋建築是按照天地陰陽五行構建,自開門通風起,就形成一定回路,人隻能在開通的門路中自由行走。可是如果在開通門路中貼上符文,也會把陰路鎖定,鬼怪就很難自由進出了,至於效果怎麼樣,就要看製作符文那人的道行了。
我對張風靈的水平還是放心的,能憑一個人搗亂鬼窯,實力不敢想象,我覺得他比唐留的師叔蕭旬應該厲害一些。說到唐留,我還真有些想他了,這家夥失蹤了幾年,就成了道家弟子,還做了警察,對沈家莊的詭異案件很上心,卻一直什麼也沒對我說。我一直有個疑問,我的那個遠房表妹怎麼樣了,他一直避諱這個問題,還有為什麼對沈小翠這麼在乎,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我是不想搭理他的事,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沒弄明白,可是不知怎麼,我覺得這段時間嗎發生的事有某種聯係,隻是一時說不上來。
“咯咯咯~”這時,從樓上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是從那個小情婦房間裏傳出來的,聽著有些瘮人。笑聲轉眼又消失了,大廳裏又陷入平靜,這時我看見前麵桌台上有一個相框,走過去一看,是趙老四和這個小情婦的黑白合照。小蘭,小情婦旁邊還有兩個字,應該是她的名字,別說照片上的那個單純漂亮的小姑娘還挺好看,真不知道趙老四是怎麼找到的,真是豔福不淺。
“好看嗎。”冷不防,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我緊張的看了看眼前的小情婦,又看了看貼在樓腳的那張符,符依舊貼在那裏,沒有異動,說明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個人,我吞了吞口水問,“你和趙總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