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年吹過的風(2 / 2)

三、鏡頭符碼的象征表達

《九降風》裏夏夜的遊泳池,是醉酒後玩耍嬉戲的好去處,在這裏七個好朋友相約而至,放肆嬉水打鬧,幾個少年毫無顧忌的在遊泳池裏嬉戲打鬧,展現出少年的浪漫不羈。而屋頂陽台的那扇門,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分隔。對他們來說,門的外麵是向往自由的天空,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時光。門的裏麵,是規則的壓製,是要他們好好學習乖乖聽話的學校,所以,即使門被突然鎖死,他們也要跳出那扇門,衝破束縛。但也是那扇門,曾經阻隔過這幾個少年的心。有意思的是,影片的最後,沈培鑫在謝智升被退學後,用鑰匙打開那扇門,也感受過自由的天空,和狂放不羈的心。

影片中非常明顯的線索穿插,便是時報鷹的棒球比賽。“當廖敏雄輝煌的時候,七個不同年級的男生團結著,以一個群體形象在影片的一開頭就呈現給觀眾,在狂熱躁動中,壓抑不住的荷爾蒙急不可待地要通過扯著嗓子嘶吼著‘廖敏雄’的名字,或者朝不公平的裁判扔鞋子這類行為迸發出來;當廖敏雄被審問時,他們開始矛盾,戲劇張力陸續爆發;最終,廖敏雄停賽,阿彥車禍,阿升頂罪退學,他們之間的情誼也結束了。”[1]最具張力的一點是,當謝智升為林博助頂罪並被退學後,阿行拿著球棒追著林博助打,當林博助真的被逼到廁所的角落無處可逃時,他驚恐又無奈的說:“你想要怎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們不是兄弟嗎?我們是兄弟啊,車子的事我也不希望變成那樣啊,我不敢抗嘛,我怕啊,我孬啊,對不起嘛!都是我錯了好不好?”當阿湯趕到現場,一句“阿行”叫出口,本以為阿行會是憤怒的,但阿行轉過頭來,觀眾卻看到一張淚流滿麵的臉孔。然後是阿行拿著球棒砸向了廁所的門,一聲一聲,重重的,狠狠的,敲在了觀眾的心上。不僅敲碎了那扇門,也敲碎了幾顆茫然無措的心。

青春也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總是要有人來承擔生命的責任,所以故事的最後,鄭希彥突然遭遇了車禍,就一直沒有醒來;就像謝智升頂罪被退學,就沒有了青春的未來;就像李耀行最後去當兵,然後,青春就被揮霍完了。大家也都懷著青春的美好回憶各奔東西。

青春殘酷嗎?美好嗎?就像陳正道導演的《盛夏光年》,影片的最後,隻剩下三張茫然無措的臉和千瘡百孔的心。但《九降風》的最後,林書宇導演還是給我們留下了希望。那晃動的鏡頭,和著輕輕的吉他聲,湯啟進抱著那一箱代表青春、熱血、和友情的棒球,一個人去了屏東,給了自己一場屬於自己的畢業典禮,並在時報鷹的球場上,遇到了他們曾經的偶像廖敏雄。最後的最後,我們看到鄭希彥的手指晃動,我們看到湯啟進的重新出發,我們又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和道路兩旁灑下的陽光。

參考文獻:

[1]王喆.《九降風》:在青春的名義下[J]. 電影評介,2009(14):37-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