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年吹過的風(1 / 2)

那些年吹過的風

中國電影評論

作者:劉麗菲

電影《九降風》是一首淡淡的夏日情詩,它是美好的,是我們每個人的青春。影片以9個高中生的青春成長故事為背景,講述了一群棒球少年之間關於青春和友誼的故事。

一、校園情懷的青春書寫

電影的開場,有耳邊風吹過的聲音,然後就是一件校服的特寫鏡頭,伴隨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時針滴答滴答的聲音,鏡頭慢慢移開,拉近,然後棒球賽場的加油聲衝破平靜。青春由此開始。

電影《九降風》講述了青春中牢固的卻又充滿了衝突的友情。幾個大男孩因為對棒球的熱愛聚在一起,他們在操場上打鬧,在大樹下聊天,在陽台上吃飯,在夕陽下騎車,他們抽煙,喝酒,把沒喝完的飲料狠狠的砸向老師的車,男孩的青春似乎就是這樣張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這樣的青春也充斥著矛盾和衝突。影片的張力也在這些衝突中體現,鄭希彥認識了謝孟倫,由於各種錯誤和巧合,謝孟倫的男朋友來找鄭希彥時誤把小湯當做阿彥並打了他,但這其實並沒有什麼,而是阿彥和朋友們在班上用酒瓶捉弄了小湯,小湯憤怒並將酒瓶推翻在地,矛盾由此而始。男孩之間開始產生誤會和誤解,心上多了一個結。阿湯不再跟他們一起在陽台上吃飯打鬧,而是自己在課桌旁獨自一人默默的吃飯。當他決心去找他的朋友的時候,陽台的門卻被鎖上了,阿湯在門內,阿彥他們在門外,矛盾進一步加深。門打開之後,我們隻看到掉在地上的飯盒。門外的六個男孩也開始出現矛盾和猜忌。當陽台的門被鎖上,大家拿喝剩的飲料砸向教官的車時,林博助阻攔說:“阿行,夠了啦。”阿行憤怒的反問道:“怎麼樣?最近跟教官很好啊?門鎖起來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啊?門鎖起來真的不是你跟教官告的密嗎?”最後的最後,大家不歡而散。不過,青春的美好還在於,朋友之間的吵鬧終歸還是小事,當小湯拿著小芸給阿彥的信來找他時,當阿彥送給小湯他們共同的偶像廖敏雄的“親筆”簽名的棒球時,他們重歸於好。

這些校園情懷就這樣在影片中默默的展開,校服、操場、社團,擁有這些,才擁有青春的意義。青春的友情和愛情就是這樣,有殘酷,就有美好。男孩們總是在打打鬧鬧中、在困惑迷茫中長大,在笑與淚中變成男人。

二、父權身份的缺失

青春的美好就在於可以不顧一切的揮霍,反正還有用不完的時光和精力,反正還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叛逆。男孩們將喝剩的飲料砸向教官的車,阿行向教官發火要替謝智升退學,這是對“家長”的一種反叛,也是一種他們心裏對“青春”的態度。

但縱觀這部影片,真正的“家長”身份卻是缺席的。影片充滿了青春的男性對女性的壓製,比如鄭希彥對不同女孩的挑逗,鄭希彥和小芸在MTV包廂裏對愛情的萌動,又或者沈培馨對謝誌升的愛慕,對表現了男權社會的優越感。但在這樣的表象背後,卻是父權身份的缺失。影片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任何一位男老師,甚至連他們的教官都是女性。影片中家長出現的次數並不多,隻是林博助在偷了那輛摩托車之後,說道“這是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唯一一次家長的出現就是鄭希彥的爸爸媽媽的出場,媽媽不動聲色的訓斥了鄭希彥幾聲,顯然沒有效果,然後就默默的退場。鄭希彥的爸爸也隻是在鄭希彥昏迷在床之後才出現,並且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表達在台灣電影中並不少見。易智言導演的電影《藍色大門》中,父權身份也是嚴重缺失的,甚至還有貶低的成分。孟克柔的同性情結,其實也是源自一種父性的缺失。片中孟克柔問媽媽:“爸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媽媽答道:“我不知道,我就這樣活過來啦。”影片的最後,孟克柔的大段獨白中說到:“三年、五年以後,甚至更久更久以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的大人呢?是體育老師?還是我媽?”父權身份的缺失使他們的青春變得更加迷惘,孟克柔對性取向的迷惘,湯啟進對性的向往和躁動,都是青春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