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隻覺得焦躁饑渴,不知要字為何物,卻又心有向往,正欲喊出那個要字,胸口卻猛地炸開般劇痛,啊得一聲痛叫,竟在春夢中昏死了過去。
“唉……”良久,低低的一聲歎息,幾不可聞地在囚室內回蕩,似乎血腥氣更加濃重了一些。
大約天將明德時候,南輕眉方才慢慢蘇醒過來來,胸口雖然仍隱隱有些許沉悶的感覺,卻不再是記憶中的疼痛。隻是口中有著腥甜的味道,眉兒隻當是自己吐了血,不由呸呸將口中殘血吐了出去。
睜開眼目四下裏望去,就著火盆中隱隱紅光,那妖孽司馬流雲竟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躺著。手邊還有一隻摔碎了的瓷碗,那白色的瓷碗內隱約還有些紅色的血跡。
眉兒疑惑地坐起身來,將那碎掉的碗一腳踢到一邊,卻又發現自己的匕首,竟在妖孽的右手中臥著。這妖孽的模樣很像要給誰放血一樣。想一想,猛然惶恐,急忙兩手往身上摸索,半天也沒摸到身上被傷了哪裏,不由長長舒了口氣。
想著昨夜裏身處險地而不自知,不由猛然自那妖孽的手中奪回匕首。因著這一奪之勢,眉兒隱約瞅見那妖孽的左腕,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在腕部凝結,看起來頗像窄刃留下的傷痕。
“喂,醒醒!醒醒!”難道這妖孽是用這匕首自己給自己放了血?看著司馬流雲亂發下絕美的容顏,眉兒忽地想起昨天夜裏的那個夢,臉騰地羞紅,一腳踹在那妖孽的傷處,爆喝道:“給姑奶奶滾起來!”
“啊呀!”一聲痛叫,司馬流雲一雙媚眼猛然大睜,待明白是南輕眉踹了自己,不由怒道:“你個白眼狼,虧爺昨夜裏好心救了你!”
“你救了我?你怎麼救了我?”南輕眉驀地想起夢裏胸口的劇痛,似乎自己是疼昏了過去。又想起醒來後口中的血腥之味,猛然詫異地驚呼道:“你喂了你的血給我喝?”
“你……倒也……不笨……”司馬流雲悶悶地哼了一聲,終因被南輕眉一腳踹的傷勢發作,再次昏迷了過去。
這廝用自己的血救了自己?為什麼?眉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她早已經知道自己體內中蠱毒的事,隻是從燕絕等人含糊言詞慌亂的神色中判斷出,自己所種的蠱毒隻怕很是麻煩,不然依照燕絕與夏晴朗的醫術,絕對不可能那般束手無策。
正思慮著,門外的通道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所來並不止一個人。眉兒猛然立起來,閃身躲到門邊,聽到機關被開啟的嚓嚓聲後,沉重的鐵門終於被從外麵開啟。
躍入眼簾的竟然是挺身而立的相王。相王的腿?
眉兒大是驚詫,記憶中,相王一直是與輪椅做伴的,這怎麼突然間就能站立行走了呢?
“眉兒,還在生氣啊?昨個夜裏無塵故意與你開玩笑的,你看,叔叔一知道這事就親自來接你出去。”相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馬流雲,見那家夥身上的鐵鏈似被利器斬斷,不由目光一寒,神色間浮起懷疑警惕的神色,幾不可見地將身形自門前往外略略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