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還活著吧?”也不知外麵是什麼時辰了,眉兒隻覺得屁股坐得麻了,心裏那些堵悶也鬆泛了許多,不由抬起頭瞟了妖孽一眼。
這家夥這半天了沒什麼動靜,可別就這麼死在這裏。
沒聲音?
“喂!司馬流雲!”
眉兒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伸手往那廝的鼻下一伸,心中不由驀地一驚。死了?不會吧?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急忙又摸司馬流雲的脈息。脈息雖然微弱,好在還在跳動,表示著這個妖孽依然存在於世。眉兒想也不想立刻催動內息探看體內傷勢。
體表的皮肉傷倒還在其次,司馬流雲的胸口竟被人用重拳捶斷了幾根肋骨,這廝先前頻頻地吐血,原來是因為肋骨刺傷了肺腑的緣故。
想著這家夥這麼重的傷,在自己麵前竟然自始自終哼也未哼一聲,不由心下有些佩服。
所幸前幾日拿那些獄囚練手,像這種刑訊的傷處理起來倒也得心應手,伸手熟練地將錯骨複位,點了穴位止住內部出血。
這麼重的傷,給掛在半空裏,怎麼瞧也感覺不對勁。
南輕眉並不是個吃齋念佛的心善之人,可若在她眼前將個活人這麼虐待,她也有些於心不忍。動手扯了扯四下裏捆綁的鎖鏈,見是寒鐵鑄成的,不由皺了皺眉。心想就這麼個半死不活基本快到閻王老頭那裏報到的家夥還用這麼堅固耐用的東西,真是暴殮天物。
忽然想起什麼,低頭自靴子裏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這匕首乃是切金斷玉的寶物,此時拿來砍那四根鐵鏈,雖然略略有些心疼,可到底不能讓這妖孽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畢竟出不了那七道鐵門,若這人死了,自己也就要與個死人呆在一起。
還是活人好,雖然一張嘴臉惹人煩,可到底是個喘氣解悶的。
這麼想著,手中用上內裏,竟眨眼間就切豆腐一樣將四根鐵鏈削斷,人也給放下地來。
隻聽那妖孽落在地上呻口今了一聲,手腳動了動,似乎有蘇醒的意思。眉兒恐他掙動間,讓接好的斷骨刺穿心脈,不由蹲在旁邊拍了拍妖孽的臉道:“喂,好好老實躺著,若那骨頭再斷,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司馬流雲聽到說話聲,勉強睜開眼睛,瞧見近在眼前的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有瞬間是恍惚的。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努力眨動了幾下後,看了看四下,終於辨清眼前的一切,唇角微翹,笑了笑,揶揄道:“舍不得我死?”
“呸!你這樣的禍害,死了才好了呢。”眉兒罵了一聲,見這家夥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知道一時半會死不了,不由站起來,在屋子中走了幾步,拎著方才割斷鐵鏈的匕首看了看貌似厚重的門,想著怎樣才能將這鐵門開啟,離開這個鐵籠子。
“別費那力氣了,這門共有七道,就算你能將這道門打開,你那匕首隻怕也卷了刃了。”司馬流雲顯然明白了南輕眉的企圖,大口喘息了幾下,斷然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