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允謙在這片水域呆了半個月。在水下沒有熟食可以吃，他一向討厭生鮮，帶著一股濃鬱的腥味。
沐允謙不想吃，若華也不逼他，就等到他餓的受不了了自己去找吃的。
為了果腹，沐允謙不得不過上了天天小魚的生活。
隔了半個月，沐允謙回了一次家。
爺爺沒回來，小笛也搬出了別墅。整個別墅愈發空當。
他索性也沒呆多久，又去了一趟付洹。
他下了水，來到熟悉的宮殿。
他在宮殿間尋找著若華，那個帶著漫長歲月的故事的女人。
難得一見地沒看見她，他在水中漫漫地遊著，看向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在這兒微不足道，回到陸地上可就珍貴了。不過他可沒動什麼歪念頭，左右這東西，還是放在屬於它們自己的地方比較好。
獨自等待的時間大多顯得漫長寂寞，他輕聲哼著若華教給他的歌。
人魚的嗓音堪稱天籟，不管是多小的孩子對唱歌都無師自通。天生對音律有著奇特感悟，自此歌曲對人魚就像人類曆史中的詩詞一樣普遍。
他的嗓音算是好聽，但唱歌的時候總愛跑調。所以他顯少唱歌。隻是若華這兒教他的歌大多音律簡單又悠揚，唱起來朗朗上口，輕輕鬆鬆就能完整唱完。
他總算是了卻了一件幻想了許久的夢。
他向來追求完美，就算唱歌這事兒不能強求，但總不能真的五音不全，一唱歌就跑調吧。
以後按照人魚的歌曲線譜自己寫幾首曲子，偶爾唱唱也免得老是被史絹笑話。
他慢慢地遊著，不知不覺間遊到一片陌生的海洋裏。
他曾看見若華來過這，但當他想要闖過去的時候卻被若華攔住了。若華說過他會進去，但不是現在。
恩。。仔仔細細看著這片海域裏唯一矗立著的大宮殿。
不像人魚所居住的宮殿那樣獨立精致，這座宮殿很大。看著就有很空蕩的感覺。宮殿上沒有任何的裝飾，連一個文字也沒有。說來人魚的文字也是獨特萬分的，他受於人魚的基因，竟然也能大部分看懂這些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象有人把和人魚有關的文化習慣都在他覺醒的時候塞到了他的腦子裏。他一點一點去摸索著這些知識。很新鮮也很親切。
他就這麼等在宮殿門口，放空大腦想著些無比玄虛的東西。
若華從宮殿裏麵出來。並沒讓他等很久。
“今天是祭祀日。”若華微微笑著，“本來該早早來找你的。”
“久等了吧。”
若華還是老樣子，穿著一身仙氣的漢服，溫和而美麗。
似乎是格外偏愛漢服，若華有許多套考究的服飾，曾有幸參觀過若華的宮殿的他自然十分清楚，若華所擁有的那些華美的衣衫，多是青白為主，細節又有所不同，各有各的美豔之處。
沐允謙輕快地笑著，在若華麵前他總像個孩子。或者說，總算有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孩子氣。
“若華，我好想你啊！”
遊到若華身邊，情話偶爾也會毫無防備地往外蹦。
若華無奈地撫額，像摸大型犬科動物一樣摸了摸沐允謙的腦袋。
“別鬧了。”
纖細的指尖輕輕地摸著他的腦袋。
沐允謙舒服地眯了眯眼。
他偶爾會想，若華是不是看的見，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若華在前麵領著他，慢慢遊著，向著陌生的方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