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正火急火燎地往一個方向跑,他隻是隱約覺得不好,卻又不知何事。心裏隻是默念,但願素彎安全。
預知未來的本事,他也輕微的有,卻也不詳盡。
一個躍身,穆德輕易地從一個無人的死胡同跳到一家客棧二樓,破窗而入。
“師妹。”穆德喚,卻沒有回音。
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十裏開外,聽不出具體情狀。
迅速關窗,幾枚暗器刷刷插入窗框,暗器沒入木質窗框,尖部卻露出微末。
“好深的內力。”從十裏外射來的物什都有這般力道,素彎倘是被他擄了去,豈不凶多吉少?
穆德自是能猜出原委。他與素彎本以俠客自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時常有,前些日得罪了揚州大戶,那老爺子稱誓要誅殺這對師兄妹。
那必定是那周老爺雇請殺手,前來索命。
來而不往非禮也,穆德笑,這平淡的日子,總是有點波瀾才有趣,待救了師妹,必定要讓那周老爺子得點教訓才好。
穆德千裏傳音,這是下山前昀息師父特賜予他與素彎交流的法術,希望他們相互照應。
覺察素彎平安且並未受欺,也放下心來。
本打算立馬前去營救師妹,又按下手中的劍。
是不是,該讓她曆練一下。
與她十歲相識,此後十年他一直護她,倒讓她愈加無所修為。十年前她對自己庸碌的的狀況羞愧無奈,萬分自責,得知家道中落,兩人一齊找尋仙山,被兩位師父收留,教授技藝。十年後素彎已有一身好本事,卻膽怯懦弱,事事聽從,毫無主見。
這麼想著,穆德有了分寸,他會去尋她,卻要她學會自救。
穆德起身,將窗上的暗器拔下,拇指撫了撫。
是把鋒利的柳葉狀飛刀,卻是上好沉香木所造,使上內力也未損它分毫。
江湖中能用上木質飛刀,且不腐不爛,無堅不摧。
這般奇怪的武器,大概隻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盛康樓組織才會使用,自己怎就招惹了他們?
盛康樓。
“有消息嗎?”西瑜問身旁的黑衣人。
“回柳姑娘,還沒有。”黑衣人謙卑的回答,沒了當時射暗器的淩厲風範。
“下去吧。”這麼說著,黑衣人便瞬間消散。
章簫本是隱形,見四下無人,顯露了出來。
“姑奶奶興致不好?”章簫打趣,手中還擺弄著剛在外麵折的狗尾巴草。
見著章簫西瑜更是煩悶,說:“以後可以不用出現。”
“那你多無趣啊。”章簫識趣地走遠,躍上窗戶躺下,自顧自地說:“要不給你講故事?”
“沒心情。”西瑜並不買賬,手撐桌沿,來回摩挲。
“連桌凳都是沉香木,”西瑜淡淡地說,“我猜樓主年輕的時候定是愛上一位不平凡的女子,那女子似沉香般有著清涼蜜甜的味道。”
“喲喲,又燃起你少女懷春的心思了?”章簫似是嘲諷。
西瑜不惱,說:“不管是不是,我是這麼認為了,這樣每次看著這些呆木頭就不至於乏味。”
“你倒是能自己找快活。”章簫嘴裏叼著狗尾巴草,兩手扁在頭後,閉目養神。
“那必須的,長年封閉在這小小樓閣,會憋屈而死的。”西瑜極其不滿自己大好年華耗費在這局限的世界,時常抱怨,又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爭取自由?”
“我習慣了。”章簫簡單解釋。
“不思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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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可省略,爭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