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戰場(2 / 3)

戰馬剛開始是小踏步向前,越走越快,最後快速奔跑起來,雖然隻有千餘騎衝鋒,但聲勢卻非常驚人,噠噠的馬蹄聲如踏在人的心上一般,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王左邊一位峨冠博帶的中年文士皺眉道:“大王,讓騎兵攻城是否值得?錢謙十日前還遠在北線蘭和城休整,即使他回援,五天之後趕到已經是行動迅速,三天之後趕到簡直就是神兵了。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即使他五天內趕到也勢必需要一天休整,如果他隻帶鳳凰軍團來增援,憑借我們現在的兵力甚至能夠圍點打援。羽林軍不但是我軍精銳中的精銳,而且大多是貴族子弟,如果傷亡過重,隻怕引起後方局勢不穩。”

“我直麵過十三次精心刺殺,你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還毫發無損麼?因為每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我的直覺都會提醒我。”大王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我的直覺告訴我錢謙正在以我們不能想象的速度趕來。這是我國數百年來奪取嘉蘭要塞的最好機會,我不能讓它在我手中溜走。如果贏了,也許一戰就可定百年國運。”

長角的馬速度奇快,很快穿過城牆上弩炮的阻截,來到了城牆三四百米的城下,田翼喝道:“投。”千餘隻長矛呼嘯而出,隻聽一陣的“咄咄”聲,絕大多數長矛錯落有致地釘在了城牆上。

田翼喝道:“下馬。斬將,奪旗!”說罷跳落馬匹俯身手持橫向前衝去。攻城與守城人數足有數萬之眾,但看到這千餘火紅鎧甲的戰士加入戰場,竟然讓氣氛更加緊張起來。城下攻城方士氣大振,而城上眾人露出駭然神色。

城上的守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眼神有點猥瑣的中年漢子,看到羽林軍千餘人加入了攻城,眉頭大皺,卻用開心的語調喊道:“兄弟們,翔狗的羽林軍也來攻城了,看來這次大夥真要為國捐軀了;放心吧,聖靈殿上有我們的蹲位。”

“滾,你當官死光了老子都沒事。”

“老子號稱金剛不壞,怎麼死也輪不到我。再胡說,小心老子畫個圈圈詛咒你!”

“蹲位?你以為是拉屎啊,詛咒你拉屎就掉茅坑裏麵,讓你生的平凡,死的窩囊。”

士兵們叫罵起來,但是這麼一打岔,城上的緊張氣氛頓時一掃而空,羽林軍來了又如何,守的住就守,守不住就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將領又喊道:“翔狗這麼拚命來攻城,說明他們等不及了,光明侯的增援隨時可能會到,弟兄們,殺一個羽林軍抵得上十個小兵,賺功勳的時候到了!”

“長官,功勳是什麼,能吃麼?”

“可以啊,來換老婆都可以。”

“那好啊,到時給換六個,星期一到星期六每天換不一樣的。”

“那星期天呢?“

“你以為我拿個長槍就真的是長槍不倒,星期天也要休息的啊。”

邊上的守軍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和敵人拚命,很多人一邊笑一邊咯血,但好像他們都沒看見一般,旁邊的戰士也似沒有看見,大家都笑的有如天真的孩子。

羽林軍沒有理會守軍的調笑,依舊俯身前衝,即使有幾個被擊中也隻是在悶哼中倒地,而無論是盔甲防禦或者個人能力羽林軍戰士都遠高於普通士兵,所以雖然得到了守城將士的重點照顧,但接近城牆時,也隻有十數名身著鮮紅色盔甲的戰士戰死,而隻要有一息尚存,羽林軍戰士就掙紮著向城牆方向蠕動,強悍的如單細胞生物。

田翼跑動速度並不很快,可破空的弩箭,地上突起的地刺,爆裂的火球近身時,他都是以毫無征兆的斜向移動堪堪避過,攻擊都隻能擊中殘影,引起守城方的一陣陣歎息。

一隻翼展兩米的火鳥發出尖利的鳴聲,升空,半收翼,朝田翼俯衝下來,田翼這次卻是抽刀直線前行,雙手畫半圓舉起橫刀,刀身上隱隱發出紅色的鬥氣光芒,下斬,火鳥一聲悲鳴,劈成兩半消失在了空氣中。

田翼收刀橫移,從戰場上拿了四把長槍,連珠矛發,朝城牆上守將射去,長槍來似長虹驚天,去如流星墜地,矛上紅纓竟然因為和空氣的摩擦燃燒起來。

守將大喝一聲,棄刀,左右手各抓一支射來的長槍,雙槍交叉後一剪,第三支長槍頓時被攪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