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之後,那撼山猿一把抓住巨大斧影,對準王堅,猛地一劈而下。
霎時間,破空聲響起,呼呼狂風大作。斧影過處,天地靈氣驟然狂暴,劈裏啪啦爆響,虛空一陣扭曲,蕩起陣陣漣漪。
這一刻,整個天地,似乎都隻剩這道璀璨的斧影,就連那天上的驕陽,也為之黯然失色。它氣勢如虹,一往無前,似有開天辟地之能。
“小心!”台下群雄失聲大叫,爾後紛紛大罵。
“卑鄙!”
“烏茲蠻夷,還要臉嗎?”
“每一次都倚仗靈器之能,算什麼本事?”
“真讓人不齒,輸不起就別過來挑戰,手持靈器,還好意思限製同階之間?不要臉!”
原來,那雙刃斧,亦是一柄靈器,而且還是一柄中品靈器,融合了妖獸上品精魂撼天猿,能發出的威力,就連胡特的丈八蛇矛也遜色三分。
胡洛居然好意思用來進行築基中期的對決?也難怪眾人如此氣憤。
胡洛表情嘲諷,成王敗寇而已,有什麼好說的?有本事,漢唐武士也拿出靈器啊?
身處天地靈氣最濃鬱的九州大地,連靈器也拿不出來,也好意思怪別人?
一群鄉巴佬!
難怪梁淩霄拿出中品靈器作為獎勵,這群人就激動得如同那發情的母狗。
他的身體落到地麵,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為發揮靈器的大半威能,剛那一斧,已然抽幹了他三分之二的真氣。
他的眼神冰冷,嘴角亦掛著一絲冷笑。他知道王堅在特意激怒他,但那又如何?激怒他,就得承擔激怒他的後果。他倒要看看,這一斧,那令人厭惡的小子,如何接下?
塔羅皺著眉頭,觀察著王堅的反應。驀地,他渾身一震,雙眼一閉。他知道,胡洛,完了!
是的,胡洛,完了!
王堅冷笑。
他等這個時候,已經等很久了。
他雙腳一動,光華一閃,霎時間,竟化作一道虛影,避開恐怖大斧的一劈。
“轟!”
一聲震響,擂台之上,那大斧攜著駭人的威勢,劈在台麵之上。須臾間,那號稱雲門境不能破壞的台麵,竟出現了龜裂,可以想象這一斧之力到底有多驚人。
碎石紛飛,沙土彌漫,遮蔽天日,一片模糊。
混亂中,卻有一道人影閃現,虛步縹緲,殘影頻生,如鬼魅一般,驟然出現在胡洛的身前。體型如妖,不是王堅還能是誰?
“淩虛步!”梁淩霄身形大震,難道.....?彤貴人捏了捏梁淩霄的大手,笑而不語。
胡洛大驚,瞳孔驟然收縮,情急之下,趕緊將雙刃斧回擋。
然而,遲了!
王堅既然出手,以有心算無心,胡洛又怎麼可能擋得住?甚至,就算正麵相抗,他與王堅之間,誰勝誰負都是個問題。
電光石火之間,隻聞得王堅一聲冷笑,烏鐵棒猛地一砸,如同鐵匠砸鐵。
這一刻,王堅化身蓋世鐵匠,烏鐵棒便如同那混沌大錘,帶著恐怖的力道,將粗鐵一般的胡洛砸向高空,淩厲又準確。
太快了!
整個現場,能看清王堅動作的,也就十來個。甚至,很多人,還沉溺於對烏茲武士的憤怒以及對王堅的擔憂之中。
直到胡洛一聲慘叫;直到胡洛被砸得雙腕齊斷、巨斧和身體同時橫飛,鮮血狂噴,將半空染得一片殷紅;直到王堅雙腳一蹬,如蓋世妖魔躍空數丈,再次化身鐵匠,烏鐵棒對準胡洛的身體,又是一砸。
“蕩山十八錘?”梁淩霄心頭一震,向彤貴人傳音問道。
彤貴人繼續笑而不語,心頭同樣吃驚。
要知道,蕩山錘,可不單隻是一種有蕩山平海威能的蓋世武技,更是一種絕世鍛器錘法,所有煉器師心中的神聖絕技,趨之若鶩。
誅心箭、神魔箭、蕩山錘,如此看來,王堅是那個人的衣缽無疑。倒是她的便宜弟弟蕭長天,怎麼沒見他用過一種那人的絕技?
不是說,蕭長天自小與那人相依為命嗎?
彤貴人暗暗皺眉。
驀地,一聲讓人心悸的悶響傳來,那是胡洛砸到地麵發出的聲音,如若驚雷,震得眾人雙耳轟鳴。
眾人循聲望去,霎時間渾身一震,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映入他們眼簾的,赫然是兩個極端:王堅矯健地落於地麵,胡洛卻差點不成人形。
乖乖!
不得了啊!
直到此時,他們依然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這就完了?台上的漢唐少年,似乎,又一次在凶險的處境之下完成了驚人的逆襲?
是的,這確實是完了。
此時的胡洛,五髒六腑早已被震碎,七竅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然而,他還沒死,至少,暫時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