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秦瑟……秦瑟……
這兩個字在腦海裏無力地盤旋著。
寧茗暗了暗眼眸,苦笑著搖搖頭,從包裏拿出來一本書,那是一本法律的原文書,她明天下午有一個庭要出,還有一些資料要查詢和落實。
車內燈光昏暗,空間倒是很大,她靜靜地看著書,幾縷發絲調皮地蟄伏在書上,燈光灑在書頁上,光滑的紙張隱隱反光。
她翻書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她的皮膚白皙如瓷,五官精致無暇。看書的時候,眼臉低垂,睫毛悠長疊起,美眸靜靜地盯著書上的文字,淩衍知道她眉眼極美,卻不知道竟越看越美,美到令人屏息。
“你每天都不用睡覺?”他還是出聲了。
“與你無關。”她沒抬頭,隻是又小心地翻了一頁書,“你沒有知道的權利,我也沒有告訴你的義務。”
“學法律的人,都這樣說話?”
“……”
“不回答?對,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這話說得很是緩慢,沉穩冷冽,帶著冷嘲的氣息。
聞言,她皺了眉,這話裏的諷刺意味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但她沒有反駁,要知道一個學法之人必定口若懸河者居多,可她覺得沒必要跟一個陌生男人費口舌。
但,明顯在淩衍想來就不是這樣。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他的一切毫不感興趣,他是誰,為什麼恰好會出現,現在要帶她去幹什麼這些種種,她都不問。
而寧茗認為,不問,是因為該知道的,他會主動告訴她;不該知道的,問了也是白問,又何必自討沒趣?
於是,心思各異的兩人,在寒酸的幾句對話後,就不再有交流,車裏再次陷入可怕的沉寂中,氣氛也略顯壓抑。
兩個人坐得很開,各占後座的一端,大有互不幹涉的意思,一個閉目養神,一個低頭看書。但淩衍不會沒注意,寧茗時不時緊握的手,隻要他微微有什麼動作,她一定會有所警覺,她真是一刻都沒放鬆地防備著他!
“這次,我帶你去見我母親。”
“好。”
好?她居然說好?!如此隨便的回答,是有多麼無所謂?他甚至懷疑她有沒有聽到他話裏的內容,下一句話便證實她聽到了。
“我不太會演戲,穿幫了別怪我。”
“不會穿幫。”他冷冷回道,他母親已不在人世,又何來穿幫?
淩晨三點半的馬路一片寂靜,疲倦的月亮悄悄躲進了雲層,清冷的風略顯肅殺。整個大地本該在沉睡,可光怪陸離的夜生活似乎還方興未艾,聲色場所奢靡的氣息在這樣的深夜仍然帶著強大的折服力席卷而來,讓人莫名的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