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開門!”
寂靜終於被打破,傳來的是一陣陣哭聲。
“阿姨,您女兒在這裏呢!”
“楚楚,你怎麼啦,快讓媽看看,楚楚?”
“媽媽?我沒有媽媽!我哪裏來的媽媽?我媽早就不要我了,我沒有媽媽,她不要我了!嗚嗚,媽媽,你在哪裏呢……我沒有...我沒有...沒有媽媽了……”
季成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眼裏流露出了一些不耐煩,這女人,就隻會哭嗎?別人都是用感動或者傷心的眼淚弄濕男人的背,她可好!
現在自己的衣服上全是這個女孩的鼻涕,真惡心!真不知道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她這種極品!
雖然他此刻並不知道,在若幹年後的一個清晨,正是因為她的眼淚和那沒來得及擦的惡心鼻涕,讓自己深深的並且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她,而那時的他才發現,除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夜晚看到她哭過兩次後,就再也沒有嚎啕大哭了,有的隻是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無聲的眼淚。
她發燒了,卻不停的說她沒有媽媽了,也沒有爸爸了,她誰也沒有了,說她甚至想死,不停的呢喃著為什麼要生下她。
客廳隻剩下了安楚楚和她的媽媽,季成要不耐煩的去了自己的房間,最起碼他認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季父因為生意剛剛起步,要趕緊去處理一些文件,或許當時的他認為,文件比這個後來的女兒重要多了。
楚楚做著各種各樣的夢,夢裏,她真的夢到了他們一家四口一起在一棟漂亮的大房子裏生活,住漂亮房子,穿漂亮衣服,這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卻真的隻是,夢到了。
突然,有一個漂亮阿姨推開了房門,一進來就和媽媽廝打了起來,她想去阻止那個可惡的女人,可是卻一點也不能動彈,就那麼看著她們的打架,像看一場笑話。
她開始飄浮出她的身體,來到了一個女人的家裏,臥室裏放著女人和爸爸的合照,他們一起做在沙發上看電視,雙方都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是我沒有見過的爸爸笑容。
又飄到了另一棟很大很大的房子裏,屋裏有媽媽和今天見過的另一位新爸爸,他們在一起吃飯,時不時的在對方碗裏夾點菜。
我終於看到了我,我從大房子的臥室裏出來,穿著可愛的白色蘿莉裙,再看向漂浮著的自己:短發,t恤衫,牛仔褲。
和那個大房子裏的長發披肩,穿著大大的白色蘿莉裙子,腳底是自己路過很多次鞋店都沒舍得買的英倫風小皮鞋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笑眯眯的走向飯桌,我甚至聽到了她和媽媽還有今天突然冒出來的爸爸互相問好!
那個女孩,那個自己心心向往的有錢人家的女孩,那個稚嫩童真如同一張白紙的女孩,那個如天使般純潔的女孩,真的,是自己嗎?
突然,楚楚看到了在女孩蘿莉裙下麵露出來的刀尖,她想幹什麼!
她安靜的吃完飯,讓她感覺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她們爭吵了起來,和千萬次自己和母親的爭吵一樣,沒有理由,就是想吵架。
唯一不一樣的,是那個女孩竟然拔出了身後藏著的刀,我來不及反應,卻條件反射的衝到了母親麵前,刀就那麼穿過我,刺入母親的胸膛,而我卻毫發無損,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說母親該死,因為母親背叛了她!我哭著罵她狠心絕情,狼心狗肺,連個畜生都不如,她的一句話卻怔住了我:
“別裝了,安楚楚你本來就是狠心,絕情,狼心狗肺,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我隻是替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而已。”
此時周圍的一切都動彈不得,隻有我和另一個我能隨意走動,母親被我抱在胸膛,我大聲地喊叫母親醒醒,一個勁的搖頭,不是這樣的,哪怕自己再恨她,也不也可能讓她死亡!
母親真的醒了,她說:
“楚楚別哭,你哭了,媽媽更難受。”